在她的隱藏面前,他的坦誠,太過耀眼了。
“廉釗……”小小猶豫著,開口,“其實我……”
廉釗看著她,認真地聽著。
那一刻,小小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只知道一件事,只要她說了,眼前的一切就會完全消失……就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我……”她僵硬地笑笑,“我還要幹活。”
廉釗的眉睫微動,但隨即便笑了,“嗯。你忙你的吧。”
小小點點頭,拎起桌上的酒,快步走了出去。
她剛關上房門,一抬頭,就看見數名家丁死死地盯著她。
小小眨眨眼睛,不解。
家丁們只是看了半晌,相繼嘆氣,然後,四散開來。
小小莫名到了極點,她抓抓腦袋,抬頭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思考。她拎著酒,正要回房,卻見嶽懷溪風風火火地衝了過來,拉了她便走。
“小小,你怎麼才回來啊!院子裡一大堆衣服等著洗啊!”嶽懷溪便跑便喊。
小小無奈。她果然,是有很多活要幹啊……
……
好不容易歇下來的時候,日已西斜。小小坐在房前的門檻上,眯著眼睛看日落。
嶽懷溪端著兩碗麵湊過來,道,“小小,我替你拿了晚飯,吃吧。”
小小道了聲謝,接過麵條,吃了起來。
“哇,好乾哪。總管也真狠心,給我們吃這麼幹的面。”嶽懷溪抱怨道。
小小咬著筷子,想到了什麼,道,“我有酒,你要不要喝?”
嶽懷溪立刻點頭,“好啊好啊。”
小小進屋,拿出了那壺開過封的屠蘇酒,又拿了兩個茶杯,倒上。
嶽懷溪端了一杯,喝了一口,道,“哇,好重的藥味,屠蘇酒?”
小小點頭,“你喝不慣麼?我還有另一壺……”
嶽懷溪笑笑,道,“每年都要喝的,怎麼會喝不慣。不過,這個季節,哪來的屠蘇酒。”
“別人送的。”小小如實回答。
“哦……”嶽懷溪剛要繼續喝,突然她握杯子的手頓了下。她放下酒杯,望著小小,道,“吶,小小,這酒是誰給你的?”
小小正拿起一杯,準備喝,被她這麼一問,愣住了。“酒坊的老闆……”她回答。
嶽懷溪的神色有些奇怪,她開口道,“真巧啊。屠蘇酒,殺鬼精百物,溫陽補氣,下蠱毒……陵遊常備這種酒,為的就是防蠱毒反噬。唉,弄得我現在一喝到這個,就覺得有千百條蟲在爬來爬去……”
小小被她的形容弄得毛骨聳然,但隨後,她便想到了另外的事情。這壺屠蘇酒是“曲坊”老闆白送給她的,“曲坊”中的酒不下千百,為何偏偏送不合時令的屠蘇?是巧合,還是故意?如果是故意,那就很明顯了,那“曲坊”的老闆分明知道蠱毒和行屍的事,而這壺酒,就是給她防身所用。
小小一弄明白,立刻連灌了好幾杯。一想到那種會鑽入人體的生蛇蠱,不防不行啊!
“小小,你怎麼了?”一旁的嶽懷溪看得汗顏。
小小一抹嘴,抬眸道,“小溪,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嶽懷溪端著酒杯,捧著面,嚥了咽口水,點了頭,“你說吧……”
……
丑時三刻,萬籟俱寂。齏宇山莊裡閃過兩道漆黑的人影。人影敏捷地避開了守衛的崗哨,來到了後門口。兩人確認了一番,開啟了後門。
門外早已有人等候,不用說,正是銀梟和莫允。而那兩道“黑影”,自然是小小和嶽懷溪了。
看到她倆一身烏黑,遮頭蓋臉的打扮,銀梟不禁笑了出來。
“丫頭,這是什麼打扮?你要做賊?”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