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許多人心中悵然,只覺得那道呢喃聲像是大悲咒一般不斷在耳邊環繞,越聽,越是讓人心沉。
一股充滿史感的深遠意境,在這段歌聲當中,充斥在人們腦海當中。
那歌聲,彷彿是對史滄桑、興衰無常的追問,讓人聽著聽著,眼前就緩緩浮現出一幅幅古老的畫面。
這是一個讓人感傷的故事。
在宋文帝時期,戰火瀰漫,一名守城將軍奉命駐守洛陽城,期間邂逅當地一名女子,兩人一見如故,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題,很快便私訂終身。
此時,北魏來犯,當朝宋文帝下令,讓駐守洛陽的守城將軍率軍,即刻出征伐魏。
君命不可違!
臨別時,將軍拉住女子的手,許諾道:“等我打了勝仗後就回來娶你!”
倆人依依昔別,女子站在城門口,看著將軍坐在馬鞍之上,頭也不回地離去,不知為何,心中一痛。
她雙手緊握,開始日益赴日的為心上人祈福。
將軍一去便是數月。
期間,劉宋節節敗退,宋文帝一氣之下連斬二將,下令北魏全線出擊,強渡黃河!
後來,宋文帝又不聽朝臣進言,在頹勢之下,依舊發動強攻,這直接就導致洛陽城瞬間失守。
宋文帝無奈之下,只得撤兵。
而重傷的將軍則從此流落他鄉。
當將軍傷復之後,本想回朝,可當時劉宋大勢已去,即便他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條。
死,將軍從未怕過。
但想著曾經對心上人的誓言,加上對宋文帝亂殺良將之舉的心寒,最終將軍便委身於他鄉,希望有朝一日戰火平息,再回到她的身旁。
將軍不知道的是,在他們惜別的城門前,時常會有一名女子靜坐於一塊石板上,遙望遠方,等著心愛的人回來。
每每遇到前方歸來的人,女子便上前詢問有無見過將軍,但始終沒有將軍得勝歸來的訊息。
女子從未放棄過,仍然日復一日地等著。
又過數十年,情況依舊反覆。
女子苦守將領不遇,心中哀痛,以為將軍遇難他鄉,從此落髮為尼,常伴青燈古佛。
這個故事,一傳十,十傳百,終於傳到了在將軍耳裡。
然而,將軍卻依舊不能回去,因為此時北魏已遷都洛陽,而南北朝的戰爭還在繼續,他必須活下去,等到戰爭結束那一天……
不知道多少年,戰爭終於結束了。
將軍第一次回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地方。
一身平民打扮的他,來到殘破的早已斑駁不堪的城門前。
他走到他們分別的地方,在那棵早已枯掉的大樹旁邊,摸著那塊她天天等待他歸來時坐的石板……
此時,城郊傳來優雅的牧笛聲。
路過的人告訴將軍,這裡曾有一個女人一直等著她心愛的人歸來……
重新踏足這篇熟悉的土地,將軍心裡的感受,卻是那樣的複雜,彷彿一切又回到了羨煞旁人的當年……
他在這座殘破的孤城裡尋著她的蹤影,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像當年的她。
天上的雨紛紛的落下,他始終相信她還活著。
直到一名孤城老者告訴他,她一直是一個人……到死那天都是……
那一天,一名老僧又回到了蒲團之上,靜靜地坐著,敲打著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