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慕心的話讓亞瑟為之氣結,他很少生氣,不!應該說,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之內,他不必靠生氣來解除壓力,但,慕心的固執的確讓他生氣了。
該死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的情緒受影響、讓他為她破例!
思緒至此,他再度驚覺到自己的感覺隨著這女人波動。
不說話,他轉身,大步往屋裡走去。
看著他憤然的背影,慕心喃喃告訴自己:“我沒說錯!我剛剛好快樂,因為他在身邊陪我說那麼多句話,可我一開心,他就生氣了……以後,我不再快樂,免得他生氣。”
低頭,她懊惱起自己。
說不被影響,怎麼可能?
整個夜裡,他在床上輾轉難眠,心裡、腦裡想的,全是慕心。
他已經在娜莉身上發洩所有精力不是嗎?應該一覺天明,不該讓慕心小小的身影影響情緒的。
“你怎麼了,睡不著?”娜莉支起上半身,豐滿的胸部在他背上摩蹭。
不回話,亞瑟起身到桌邊倒了杯開水,仰頭,水順著喉嚨滑入。
“如果你還想要……”娜莉羞澀地望向他。
同樣是羞澀,為什麼娜莉的羞澀帶了勾引風流,而她卻純淨得像個天使?
又想到慕心了!該死!
開啟電腦,亞瑟的視線落在螢幕上,開啟檔案,他再度在成串的字母裡看見慕心的表情。
她說“出房門,可以嗎”,那眼神,彷彿他給她大大的恩賜。
她認真回答他“不行”,誰規定她不行快樂?為什麼她的笑是在讓別人開心,而非出自她的快樂?
一時間,他落入翻湧思潮。
套上薄褸,娜莉走到他身旁,手圈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靠在他背上,一股人工香味刺激他的嗅覺,亞瑟突然覺得反胃,他需要一點清新空氣,就像……在慕心身邊時……
不,女人是毒品,可以帶來短暫的感官快樂,但你絕不能受控制。他有很多女人,卻從不被控制,無論是一夜情、或短暫關係,他總能在兩人分手時,走得瀟灑乾淨,不留半點心緒。
可是這個慕心……她連走到他身邊都不算啊!充其量,她不過誤闖他的生命,他們沒發生過交集。
“亞瑟,我覺得你對我好冷淡!你不再愛我嗎?還是有了你的中國新娘,我便不再是你最重要的女人?”
娜莉變笨了!她怎會忘記,他痛恨女人向他索討,不論是時間、感情或專屬權,沒有女人對他而言是重要的,更沒有女人可以向他要求專心專意。
在亞瑟身邊多年,娜莉相當瞭解,越是想圈箍住他,他就會離她越遠,所以一直以來,她默默當他的地下情人,不主動、不僭越,在他有需求時自然會找上離他最近的她。
這個“近距離”讓娜莉對自己有十分把握,深信最後陪在亞瑟身邊的人一定是她。但慕心的出現,擊垮了她的自信。
娜莉開始恐慌、開始害怕地位不保,儘管亞瑟說過,他不會因為婚姻而改變生活習性,她還是擔心。
因為擔心,讓她忽略了亞瑟眼中的厭煩,忘記他對女人的主動爭取一向憎厭。她積極想抓住他、掌握他,卻沒想到自己的行為將他越推越遠。
拉開她的手,亞瑟淡淡說:“出去。”
“你要工作?那我去幫你泡一杯咖啡,幫你準備消夜好不好?”
他不說話。
“不然我幫你按摩,讓你紓解壓力好不好?”她討好地在他肩膀上揉揉按按,指腹一路從他的背滑向曖昧地帶。
他沒回話,僵硬的身子隱含怒氣。
見他沒反應,娜莉抬頭,看見他的不滿,縮回手,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