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清路過張新逸的時候,抱了抱拳,“少俠請了,你若再看到那位前輩,還請代我向他老人家問安。”
對此要求,張新逸自無不肯,點頭應下。
穆人清朗聲一笑,“少俠送劍之恩,西嶽劍派上下謹記在心,他日若有吩咐,自當從命。”
穆人清說完,驀地長嘯一聲,長嘯聲中充滿了悔恨、孺慕、思念之意,隨即展開身法離開。
西嶽劍派眾人既已離開,這場氣、劍之爭自此消弭無蹤。
然而華山派上下絲毫不敢疏忽大意,仍是一副小心戒備的神情。
他們戒備的物件,自然是張新逸這個明教的“大魔頭”了。
張新逸擺了擺手,“諸位不必緊張,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尋你們麻煩。事實上,你們華山派除了紫霞神功尚有些看頭,其餘的我都興趣不大。”
這話可足夠囂張,足夠嘲諷,嶽不群一張白臉,被擠兌得忽青忽白,就像吞了一隻蒼蠅,憋屈至極。
被人當面嘲諷,嶽不群心中憤怒,不由冷哼道:“尊駕武功高強,但這江湖上能人輩出,可也不是你一人獨尊。”
他心想此人年紀輕輕就做了明教教主,定然是一個野心勃勃之輩,如那日月神教教主一般,想要一統江湖,稱霸武林。
人在江湖,注重的就是一個“名”字,多少爭鬥廝殺由此而起,嶽不群以己度人,自以為猜到此人謀劃,雖不知他是如何結識那位風師叔,但此人拉攏西嶽劍派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張新逸如何也想不到“陰謀論者”嶽掌門只是短短片刻時間,便已想到如此之“遠”,他真的只是偶爾路過,順便幫風清揚老爺子一個小忙。
張新逸撫掌笑道:“嶽掌門所言極是,這江湖上誰也不曾稱孤道寡,更不可學了一點劍法就恃強凌弱,奪人性命。否則不但多年經營的名聲不保,更會累及妻子家人。嶽掌門你說對嗎?”
在場眾人感覺怪怪的,這話,怎麼有點說教的意味。
嶽不群心神震動,總感覺此人意有所指,他前段時日收下林平之,為的就是謀奪林家祖傳的辟邪劍譜,只等練成之後就獨霸武林,江湖稱尊。
此乃他一直以來的謀算,此人又是如何知曉。
嶽不群城府極深,心中雖如驚濤駭浪,臉上表情卻絲毫不變,眼眸微垂,淡淡道:“不勞張教主費心,即日起華山閉門謝客,恕在下要務在身不能遠送。大有,送客。”
“不必勞煩各位,本人有手有腳,自己可以下山。”張新逸自知不受歡迎,颯然一笑,飄然而下。
路上,洪七公問他為何會說那樣一番話。
張新逸沉吟片刻,道:“這世間,善惡好壞又豈是一言能決。有的人,做了一輩子好事,卻因做了一件錯事,最終身敗名裂,妻離子散。雖然,此人先前所做之事都只是為了演戲,但演一時之戲可以,誰又能一演就是幾十年。戲演的多了,本人都變成戲中人、劇中客。可惜名利紛擾,這世間又有幾人看透,利益燻心,君子之名不復,實在可悲,可嘆!”
洪七公聽得雲裡霧裡,半懂非懂,不由嘟囔道:“你小子說話不痛快,老叫花可沒心思和你打啞謎。楊小子,你和不和我去襄陽?”後半句,卻是問的楊過。
從思過崖下來後,楊過就一直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聞言愣了一下,“哦,好!”
洪七公點了點頭,又過了兩個時辰,眾人便下了華山。
眾人來到華山腳下的一處城鎮當中,剛找了家酒樓坐下,便有兩名中年乞丐走了進來,衝洪七公磕了兩個響頭。
“洪幫主萬福,丐幫三袋弟子王春五、趙七見過老幫主。”
洪七公叫道:“好啦,不必多禮。我早就不是丐幫幫主。你們這麼急著見我有何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