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臉,握著自己的手一坐就是老半天。有時會小心翼翼的鑽進自己的被窩,偷偷抱住自己,手腳纏上來裹的死緊,一個人嘿嘿的傻笑,撥出的熱氣噴在赤裸的脖子裡,熱熱的,有些癢……而每天清晨卻都不見他一絲曾經挪動過的跡象,呼呼大睡的死沉,嬌小的護士來叫他起床他會大發雷霆,然後將孩子般委屈的眼光丟向自己:鬱,你還是不肯給我一個早安吻嗎?!
嬉皮笑臉的,英俊迷人略顯慵懶的臉上帶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
他詭異多變,讓人捉摸不透。
就象可以變身出很多個分身,而每個分身都是不同的模樣。
在他身邊看他處理公司的事務,雷厲風行並毫無情面可言,那雙平時望向自己溫柔如水的眼神會在一瞬間變得冷酷尖銳,整個人像只野生殘忍狩獵正興的獵豹,慵懶而睿智的將對手玩弄於股掌之間,讓人不寒而慄。
沒有人可以贏得了他!
——他就給人這種感覺。
他親眼見他下令將一批人“從此消失”。坐在病床上說出此話的他冰冷陌生的像座不可撼動的冰川,而下一刻他已握住了自己的雙手,笑得無辜而溫柔:“鬱,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我要你放了他們。”不用想都知道所謂的“消失”是什麼意思。
他愣住,只片刻又笑意融融:“那幾個人我可是大費周折找了好久——不過,只要是鬱說放我就放了他們。”他笑得單純,然後衝身後的人點頭。
結果第二天在報紙上卻出現了四名民工因施工不慎,從二十五樓頂墜下,不治身亡的訊息。照片上血肉模糊的人似曾相識。
“他們是罪有應得。”遲天笑容無害:“鬱,我可沒有對他們動手噢——”只是給他們“領秀城”的董事打了個電話而已——
“鬱,我會保護你的。你相信我嗎?”他握著自己的手問。
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他的呢?已經忘記了,只記的他眼中燃燒的灼灼火焰,在黑耀石深邃的眸子裡像遼闊夜空中流光溢彩的焰火、絢麗多姿的流星……
篤篤篤——
有人敲門,然後米色的門後調皮的探出一顆腦袋,是剛從學院畢業的年輕助手小軒。一頭刺刺的短髮直立著,神采飛揚的臉上永遠掛著陽光般燦爛的微笑,細長的眉眼透露著一絲狡黠,他來找鬱一起吃午飯。
還是學生時他便喜歡上了鬱剛出道時釋出的作品,當見到本人後更是不可自拔的迷戀上了本人。一畢業便不惜一切手段擠進了這家剛起步正待騰飛的廣告公司,然後一心一意粘在了鬱的身邊——
不能全怪罪於自己居心不良或虛榮心太強。只因為身邊的人著實耀眼的很,即使再怎麼樸實無華、行為低調也是一顆讓人垂涎三尺的罕世寶石光彩奪目。處在他身邊的自己也就難免會被無數射來的豔羨、嫉妒等複雜目光所灼傷,小軒早已見怪不怪、不以為然。比如現在,座位右側桌上那位拿翻了報紙的大哥就在死命衝自己咬牙切齒,大有將自己生吞活剝、搓骨揚灰的仇恨架勢,一張古羅馬雕塑般帥氣魄人的臉竟可以扭曲到這種程度,實屬不易!
不知為什麼,小軒突然感覺背後一陣毛骨悚然,陰風陣陣,手腳頓時冰涼。
手搭上鬱的肩膀:“悠一哥哥,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裡殺氣太重,小軒警鐘大鳴。
“啊?”兀自發呆的鬱茫然的抬頭,開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額前的銀色長髮半遮了氤氳漂亮的眸子,神色帶著魅惑的迷離。
小軒一時錯神,心跳頓時漏掉一拍:“那,那個,換個地方吧?”
手伸出來要抓另一隻手,臉有些燙,胸口突突撞擊得厲害,喉頭發乾,幾乎要擠眼尖叫蹦跳起來——悠一哥哥,你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