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巡幸畿甸回來,駐南苑,回京後住進了暢春園,直到孟春時節宮中選秀,才又回到紫禁城。寤生原本跟著康熙在外那兩個多月同胤禛也僅僅是在暢春園時偶爾奉茶才能見上一面,如今雖說回到皇宮,那人卻倍加繁忙起來,見面仍是很少,有時遇上了也說不到幾句話。
她忽然想起此時距離一廢太子也不過還有兩年多時間,那些皇子阿哥們暗地裡在忙些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這日傍晚奉命去北五所的古董房取東西,路過御花園。轉過一座假山,忽然見那廂桃樹下站著一位女孩,左顧右盼,澄澈的眸光靈動流轉,模樣極是清雅秀麗,只是面上隱隱有焦急之色。
寤生見她眼生,再看她衣著舉止,料到必是這一屆的秀女。那女孩轉眸間也看見了她,臉上頓時一紅。寤生微微覺得好笑,走到她面前,柔聲問道:“姑娘是在等什麼人麼?”
女孩不好意思地笑著,點點頭。
寤生暗自將她打量了一下,淡淡一笑,“我叫寤生,請問姑娘芳名?”
女孩見她是個和藹之人,剛才的侷促也消退了些,眸中光彩閃耀:“我叫兆佳·夢筠,是來選秀的。姐姐是這後宮裡的人麼?”
兆佳?寤生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些:“我是御前宮女。”頓了頓又笑著道,“姑娘是在等十三爺?”
女孩的臉頰頓時緋紅一片,面上卻滿是驚訝,支吾地問:“你、你怎麼知道?”
寤生見她一派天真無邪的樣子極是可愛有趣,就忍不住想逗逗她,故作沉吟狀:“是他告訴我的。”中國的文字就是這樣博大精深,簡單的一個“他”字,就增添了很多類似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其中。
“他?”女孩面色微變,“他怎麼會告訴你這些?你跟他……”
寤生彷彿沒注意她有些發白的臉色,以及話語間流露的狐疑和擔憂,仍是微微笑著:“嗯,我們很好。我常常受他照顧,他是個好人。”好吧,她不否認是故意想給胤祥那傢伙找麻煩,誰讓他上次對自己語氣不善來著。不過,她說的可也都是實話啊!
“小筠!”清越的聲音響起,胤祥喘著氣跑來,“讓你久等了。”轉眼看見寤生,面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寤生也在……你們怎麼……”
“胤祥,你怎麼認識這位姐姐?”女孩皺著眉看向胤祥,顯然在忍耐著怒意,但語氣中仍透出極好的涵養。
胤祥揚唇一笑,看了寤生一眼:“我們很早就認識啊。”想起初次見面時的情景,俊逸的青年雙頰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眸中透出濃濃笑意,“因為一個誤會認識的,那時肯定嚇著寤生了。不過我們現在關係很好。”最後一句話他是對著女孩說的。
女孩見那倆人眸光交遞間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咬咬唇,瞪了胤祥一眼,眼圈卻不禁紅了:“我知道了。可是你不該騙我!”說完轉身就走。
“哎……小筠……”胤祥怔忡地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片刻後轉過頭望向寤生,一臉疑惑,“她這是怎麼了?”
寤生輕笑出聲:“你問我,我問誰?你得問問你自己啊!快去追吧,人家正在生你的氣呢!”
胤祥瞅著她那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頓時恍然。哭笑不得地手指著她點了點,咬牙切齒地半天憋出一句話:“你真是……太壞了!”然後一拍額頭忙追了過去。
寤生笑看著那對年輕璧人的身影,頓時心情大好,不再停留而去。
康熙四十五年選秀結束,帝王為十三阿哥胤祥和尚書馬爾漢之女兆佳·夢筠賜婚。不久擇定吉日,倆人在胤祥新建起的府邸完婚。
在這之前寤生同凝香又易裝出宮閒逛的時候就提前去京城玉器店定製了一對玉璧。翠玉,水頭很好。因為凝香不小心露出了一塊八貝勒府的腰牌,所以價錢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