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了。胤祥新婚之日,寤生拜託胤禛將這對玉璧送給了新人,還讓他捎上自己親手製作的一張寫著祝福之語的賀卡。
幾日後她收到胤祥帶來的信箋,是夢筠寫的,字裡行間透出發自內心的真誠,寤生很是感動,將這信仔細收藏起來。
這些東西雖然平常,於她而言卻是這個世界渺如塵粟的稀有之物,宛若一線甘泉,暖化她心底某處冰封已久的寒凌。
這日上午乾清宮奉茶時遇到胤禛。等暖閣議完事,那人悄悄告訴她下午得了空會去看她,畢竟倆人很長時間連在一起喝杯茶的工夫都沒有。
傍晚寤生回到住處,就去小膳房燒了水,最近新出的龍井,胤禛一到春夏時節是最愛的。
然而等到太陽落山,燭燈初掌的時候那人連個影子都沒出現。寤生一頁書都看不進,去門外望了幾回,也不見他來。
她皺眉嘆了口氣,按下心中隱隱的焦灼,眼見暮色降臨,但想著他從來是守信用的,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轉念又覺得自己過於擔心了——他那個人,是從不需要別人擔心的,只要相信他就好。
心漸漸寬了,回屋復又坐在燈下看起書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外面傳來敲門聲。寤生起身去開門,見門外果然是姍姍來遲的某人。
“抱歉,來遲了。”胤禛一邊道歉,一邊掀簾子進了裡屋。
好象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兒。寤生微蹙了眉,去為他沏了一碗滾滾的茶來,嗔了一眼悠然坐在椅上的某人,“喝酒去了?”
胤禛伸手將她拉進懷裡,唇邊勾起一抹溫柔笑意,在她臉側輕輕吹了口氣:“原本早就得了空,結果有人生辰,去喝了幾杯酒就過來了。”
寤生忽然臉色一變,在他胳膊上嗅了嗅,沉著臉拍開他的手,起身去他對面的凳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針線做起來,不再理他。
“怎麼了?”胤禛微怔。
寤生正眼也沒瞧他,低眉繡花。
“到底怎麼了?”胤禛起身到她身旁,彎腰摟住她的肩,湊近瞅著她,“怎麼生氣了?誰惹著你了?”
寤生背過身去,“應該不會只是喝酒吧?”語調極平淡,卻透出一絲冷意。
胤禛看著她冷淡的側臉,有點懵:“真的只是喝了幾杯酒,不然還能如何?”
寤生心頭一怒,起身離了他,到幾邊的椅上坐下,冷笑道:“喝花酒?”
某人聞言頓時恍然,抬起胳膊仔細嗅了嗅,好像是有點脂粉味兒,心想這丫頭的鼻子倒是很靈。面上卻挑了挑眉,唇邊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在幾邊另一張椅上坐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唔,差不多是。”
寤生胸中一滯,不再看他,冷冷地道:“出去。我不認識你。”
“你真不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滾出去。”
“好幾個月沒好好說句話,見了面就這態度?”
寤生扭過頭,一言不發。片刻,就聽見重重擱下茶盞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以及外間的開門關門聲。眼淚頓時湧了出來,她氣惱地抹了淚,起身出去栓了門。
回裡屋坐在床上,越想越氣,淚水就怎麼也止不住,最後竟不自覺嗚咽起來。可是翻遍床上也找不見一塊帕子,越發氣得狠了,抽泣得更是厲害。正用袖子擦著眼淚,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條淺綠的絹子,她想也沒想拿過來就用,哭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抬眸看向憑空出現的人,怔住了。
胤禛在她身旁坐下,扯過絹子為她擦盡臉上的淚痕,嘆了口氣:“怎麼就氣成這樣了。玩話你也信?我怎麼可能去喝花酒。”
“那你身上的脂粉味兒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四爺改開脂粉鋪子了?!”寤生瞪著一雙淚眼瞅著他。
“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