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地上的瀋陽說道:“這人二十幾日前,是我從縣城領來的,他一直待我很好,不想被這胡番殺害了。”方破陣全神貫注,正看五人的劇鬥上,未聽清他說些什麼,問道:“什麼?”
方臘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阿勝,那日夜晚我去威坪做什麼,你眼下該猜著了吧?”
方破陣剛才見到他時,隱隱約約想到一些事,但這些事就如同一片片散開了的棉絮,任他怎麼用力拼湊,總也拼不到一塊,聞言惘然搖頭。方臘道:“那晚在你臥房門口,你問我去威坪做什麼?我說到時你自會明白,現下我就告訴你……”。將近日所做諸事,自救仇道人始起,直至今日領明教諸人入幫源峒為止,統統說了,毫無隱瞞。
方破陣聽後,如夢初醒,才知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心中頗不是滋味,暗道:“你瞞得我好苦。”道:“原來那日上峰途中,敢情是你撞到了那根苦竹。”方臘道:“是啊。阿勝,你不怪我吧!”方破陣道:“怪你什麼?”方臘道:“咱倆是好兄弟,我卻瞞著你做了這許多事,還盯你的梢……”。方破陣搶道:“十三哥,我怎麼會怪你?你又不是有意要瞞我,我猜這定是那位道長的主意,是他要你這麼做的。嘻嘻,要說瞞,我不是也瞞著你來這幫源峒習武麼?我也是迫不得已,沒法子,在霍先生面前發了誓的。”方臘道:“那咱哥兒兩個就算扯平了!”方破陣點頭道:“好,扯平!”
便在此時,樹林邊長草晃動,小禾口哼小曲,從林中走出,洗罷米菜而歸。她一出樹林,立時被眼前這付景象給驚呆了,手中的木盆“啪嗒”一聲,打翻在地,白米臘腸灑得滿地都是,口中小曲也停下了,一隻小手不由自主地捂在嘴上,滿面驚恐。
方破陣向她招招手。小禾走過來,見到方臘,更是訝異,瞪大了一雙秀目,問道:“少爺,這些人是誰啊,霍公公幹麼和他們打架?咦?這人躺在地上做什麼?啊呀……”這時才發覺瀋陽口鼻流血,沾得胸前白袍殷紅一片,呼吸全無,原來是具屍體。她慌忙躲去方破陣身後,手指屍體,戰戰兢兢道:“他……他死了麼?”
方破陣拍拍她肩膀,加以撫慰,雙眼卻仍舊緊盯著激鬥正酣的霍、仇等五人。方臘憤憤道:“他這般模樣,哪還能活!”頓了頓,又道:“禾姑娘,不用怕,死人有什麼好怕的。”方破陣忽道:“咦?”小禾忙問:“怎麼啦?”方破陣道:“沒什麼。”原來霍梅意剛才使了一招“鶴鳴八打”中的招數,撮指成啄,奪敵之目,化去了呂師囊一著剛柔兼併的攻招,只是他出招時手法太過迅捷,方破陣未能看清,不敢斷定是否就是那招“啄食式”中的“靈鶴取蚌”。
霍梅決妙著巧用,擊退呂師囊,右腳反踢,又將攻到身後的仇道人逼開數步。
呂師囊此刻已將“冰魄冷掌”發揮得淋漓至盡,他原本古銅色的一張臉孔,已罩上了一層碧油油的綠色,看上去陰森詭異,令人不寒而慄。只見他退開三步,猛提一口真氣,臉上綠氣更盛,雙掌飄飄,又從霍梅意右側攻上。
霍梅意右掌如刀削、如齊劈,接了他兩掌。背後仇道人身形晃動,揮舞雙掌,也從他身後右側襲了上來。雷震手中潑風刀上的銅環“哐啷哐啷”直響,一招“急風驟雨”,削向他左肩。這三大高手同時攻到,相互間配合黑契,方位巧妙,饒是霍梅意神功無敵,一時也鬧了個手忙腳亂。
戰圈外潘五姑目光何等犀利,眼見有隙可乘,怎肯錯失良機?立施一招“斜風柳”,揮動青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