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差遣她工作講一聲就可以了,不用把臉板起來。
“這不重要,隨便擱下,倒是你,叫什麼名字?”是要她注意他的存在,關碗盤什麼事!
“缽蘭。”她福了福身子。
呵呵,她一點都沒有身為人家奴婢的自覺啊,從頭到尾不見謙恭,我啊我的說著,可見她本來不是乾奴才的命。
“哪個缽?”
“水缽的缽,空谷幽蘭的蘭。”
“水缽裡的空谷幽蘭啊,好名字!”
“謝謝公子誇獎。”碟淺水輕蘭花難長久啊。她爹爹取名的時候想的應該是這樣吧;女子,要潑出家門的水不用細細呵護,養得再好也是別人家的。
“你家中做什麼營生的?這麼詩情畫意的名字可不是尋常人家想得出來的。”丫鬟他見多了,這麼有特色的倒是少有。
“家父在鄉下開了間雜貨鋪,做小生意維持一家生活,因為這樣懂些算盤。”他的問題好多,還沒完嗎?
“這樣說起來,你也識字嘍?”
“少許。”
“我上回在滕府的骨董倉庫見過你,連這回,第二次了。”
“缽蘭腦子笨沒什麼印象。”她眼光垂下,並不想跟天鳥過長談。本來想說,要是可以,趕緊把早飯吃完回房補個回籠覺,現在,希望漸漸離她進去,這位貴客看起來短暫的時間裡並不想放過她。
“你到藏珍塢做什麼呢,據我知道那個地方是滕家五爺的惡勢力地盤,平常不許人隨便靠近的。”
“我惹他生氣,他罰我修補裡頭的收藏品。”
“你懂那些垃圾?”人長兩眼,賞心悅目的東西都來不及欣賞了,老骨董的東西只是美其名,比破爛多那麼一級。放給它爛回大地還能營養土地,塵歸塵,土歸土,勞心勞力修補,大可不必了!
當然啦,這是見仁見智的想法,滕不妄可是把那堆東西當寶貝,誰叫他是骨童商人,撿破爛是天性。但是要年紀這麼輕的姑娘,還是滕府的奴婢去整理……滕府都沒人了嗎?
“那不是垃圾,那些是先人留下來的珍貴遺物,公子你不應該看輕五爺儲存寶物的心情。”她不太高興天鳥過的批評,就算他是滕府的貴客,說話也太不雕琢了。
哇,她生氣的樣子好可愛,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用這種口氣罵他。她捍衛滕不妄捍衛得兇喔,呵呵。
“你跟我家請的丫鬟很不一樣,有興趣換地方工作嗎?我不只是個好主子,又憐香惜玉,換句話說就是好相處,你要跟了我,薪餉多兩倍如何?”他不遺餘力試圖挖角。
缽蘭不知道要怎麼拒絕,轉頭就走會不會太絕情了?畢竟她方才找不到路的時候,他好心的幫了一把。
她貓豫再三,卻聽到一個讓她頭皮發麻的聲音沉鍾般的響起。
“想不到我這是養老鼠咬布袋了,讓你來作客,你卻打起我家丫鬟的主意來!”
不該在下人膳房出現的滕不妄凝著瞼,高大的身形一出現,將門口的陽光全部擋住,即便他行動不方便,卻絲毫不損及他天生的威儀。一個人的氣質是與生俱米,就算後天遭到折損,那股威嚇仍舊在骨子裡,沒有人能模仿的。
“五爺。”天鳥過有些心虛。
“你還認識我啊?”滕不妄目光掃過他,眼中有氣。
“當然認識,你看我四下打探民意,為的就是五爺你啊。”他嘻皮笑臉,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
“好感動人。”滕不妄臉色更沉。
“隨手之勞,不足掛齒。”天鳥過乾笑。說真的,他認識的滕不妄爽朗又富俠義精神,出了意外以後,性子卻是全然大變,別提以前的親切善良,現在要像膽子小的丫頭家丁,都給他嚇得拚命閃避。要不是衝著滕府給的薪餉優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