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針鋒相對道。
綺羅正要罵何羨之小人,卻聽樓燕然提醒道:“前面爹爹還有周先生回頭看了。”
四人看過去,果然見樓老爺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因他們四人說話,就與周先生他們相隔了十幾步遠。
等著周先生他們轉過頭去,樓燕然淺笑道:“不管是怎樣,方才綺羅你那回答,確實是真性情。只是若論到裝樣子,不獨在外,在家中也要裝,這樣才不會叫人識破。”
“你倒是深有體會。”何羨之冷聲道。
樓燕然向他一笑,卻並不反駁。
綺羅見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古怪,正要岔開話題,卻見天上一連四五個風箏纏在一起向他們砸了過來。
眾人忙各自散開,因地上有石頭,綺羅後退一步,一腳踩到石頭上,腳扭了一下,正以為自己要倒了,卻見一人伸手拉了她一把。
站住了,才見是何羨之。
“別撿。”綺羅叫住要撿風箏的蘇睿軒。
蘇睿軒站在一邊看著,指著其中的棗紅駿馬風箏道:“這風箏十分像姐姐的鬧騰。”
“鬧騰?也只有你這種人……”何羨之話未說完,便被一聲“三郎”打斷。
浦陽公主額頭蒙了一層細細的薄汗,從前面快步跑過來,因周先生擋了路,險些與周先生撞在一起。
“三郎。”浦陽公主又叫了一聲,一張細嫩的粉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何羨之後退一步,眼睛不看浦陽公主,卻看向前面。
浦陽公主順著看過去,忽想到那老頭或許與何羨之有關係,忙道:“三郎,方才是我急著要找你,才推了他一下,他是你什麼人?”
“我先生。”
“我去道歉。”浦陽公主聽說是何羨之的先生,忙又跑了回去。
“公主實乃至誠之人,羨之你實在有幸。”樓燕然讚歎道,前面周先生不知浦陽公主的身份,正負手訓斥她。
“我看不出她有何好,若是燕然你能看出,莫非這就是‘護短’?”何羨之不屑道,“扭到腳了?”
“沒有。”綺羅正疑惑何羨之的“護短”二字,乍然聽何羨之發問,未及細想便回了他。走了兩步,覺得腳腕上確實有些疼,但卻沒有傷到。
一行人到了前面,許是樓老爺有意不介紹浦陽公主給周先生認識,周先生依舊斥道:“禮儀之邦,尊老愛幼人人都懂,且你又是女子,怎能如此毛躁?”
浦陽公主臉上幾欲忍不下去,粉拳緊握,心中罵著這老頭實在多事,見著何羨之過來了,想到方才何羨之似乎拉了那蘇家女子一把,心裡更加氣憤。
見浦陽公主走神,周先生清了下嗓子,欲要再訓,樓老爺見他說的差不多了,未免周先生說出教養等冒犯的話,笑道:“周先生,殿下如此虛心尊老,您老就歇歇,饒了她吧。”
浦陽公主忙道:“正是,先生,我下次不推你了。”
周先生見樓老爺如此說,眯著眼看了眼浦陽公主,卻是絲毫不懼,說道:“殿下一言一行皆代表陛下,不能叫人挑出絲毫錯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莫怪老朽今日說的多了。”
“不怪不怪。”浦陽公主忙道,又示意樓老爺與周先生先走。
樓老爺推讓了兩句,見浦陽公主執意要與何羨之一同跟在他們後面,便也同意了,與周先生一同先前走去。
等著人走了,浦陽公主瞪了眼綺羅,忽道:“你是哪個?吃魚的那個,還是肖家的那個?”
“回殿下,肖家的那個。”綺羅說道,她從來看人都是喜歡上了一點,別的就都能忍了的,見著浦陽公主方才那副謙遜模樣,雖然此時她滿臉殺氣,心裡也有幾分喜歡她,“吃魚的是我妹妹,我比她高,她比我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