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個字,會將他想要靠近偷襲的人驚走。
“陛下,你聽了我的事,你該知道我也有喜怒哀樂的的,你放過我吧。每當我聽說我認識的人遭罪,我會為他們擔心,可是遇到我不認識的,我只會假惺惺地替他們嘆息一聲。陛下現在認識我了,請你放過我吧。”綺羅輕聲說道,嚎哭祈求,以死相逼,這些對這個見慣了生死的男人又有什麼用?她從來不做無用的事,面對對她嗤笑一聲,都是她榮幸的天子,她只能無力地做出最細微的掙扎。
“綺羅對我,就像第二個姨娘一般。”
樓燕然跪下求他的時候,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因為這句話,他伸手打了那個他一心要挽回的孩子一巴掌。姨娘兩字,說明了樓家夫婦在樓燕然的心中的地位,樓夫人是樓燕然的孃親,楓語只是姨娘,而他,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第二個,長了翅膀,卻不願做鷹雁的女子,在那細瑣的話語中,李奕看到了另一隻家燕,第二個楓語,倘若這姓蘇的女子,是第二個她,那麼她也難免會變心,會琵琶別抱。
“蘇氏。”李奕開口道。
“蘇綺羅,請陛下叫我蘇綺羅吧。”綺羅說道,蘇氏有許多,蘇綺羅卻只是她。
“蘇氏,我許你去京城紫雲觀出家。”李奕眼帶惡意地說道,樓燕然已經服軟了,他是不是因為慕襦之情已經不重要了,他的孩子是聰明的,他該知道他叫他離開樓家的深意;至於樓家,還有其他的辦法,他再也不會放第二個楓語在襄城了,即便只是相似,他也要讓楓語再飛回京城,在他身邊安家。
“多謝陛下,三年後,陛下許我還俗吧。”綺羅福身說道,李奕眼中的惡意她看的到,但是與成李思齊的舞姬或者樓燕然的妾相比,那不知名的恐懼如今還嚇不倒她。
“三年後,你會捨不得離開紫雲觀的。”李奕儒雅地笑道,伸手接過鈕太監遞過來的茶盞,重新斟起茶水。
覷著樓燕然捧著書本站在幾十步外,李奕親切地笑道:“蘇……綺羅,你去隨人洗了臉吧,可憐見的,叫人見了實在心酸。”
綺羅謝了一聲,隨著鈕太監吩咐的丫頭去洗臉。
下人將地上碎瓷掃去,地上只剩了幾點溼潤。
“你慣會與人相面說嘴的,你說那蘇氏如何?”李奕笑著問鈕太監。逢迎拍馬,本就是閹人生存之道,這麼多的閹人中,對這個瞅著機會就抱了金銀離宮的閹人,他卻比之旁人要高看一眼,畢竟,這樣有眼力勁的人不多見。
鈕太監白胖的臉笑成一朵花,諂媚道:“陛下過獎了,奴才那不過是胡謅,哪裡能進了陛下的尊耳。”
“但說無妨,我又沒要你一定說準。”李奕依舊笑道。
鈕太監提心吊膽地在心裡搜刮著詞句,最後謹慎地說道:“奴才覺得,這蘇小姐有些古怪,要說哪古怪,奴才又說不出來。”
李奕聽他之言,拿著手中的點心向他擲去。
鈕太監忙接住,又曲著身子連聲道謝。
李奕招手叫樓燕然回來,偷得浮生半日閒地與他一同讀書,聽著樓燕然不時地解說,更是一臉為兒子得意模樣。
綺羅洗過臉,只是在一旁恭敬立著。
待到夕陽西下,李奕享受過了父慈子孝的戲碼,才放他們二人回去。
見綺羅步伐蹣跚,樓燕然微微咬唇,忍住要伸手攙扶她的衝動。
“他許我在京城紫雲觀出家三年。”綺羅低聲道,隨後又細語:“我是不是很沒用,被人壞了姻緣,怎麼都該怨恨地當著他的面鬧一場,拿茶碗砸他,拿點心丟他,拿髮釵刺他。”
“你做的很好,紫雲觀,”樓燕然咬牙頓住,隨後嘴角復又翹起,“我也是要去京城的,羨之年後也去,你放心,我們都去的。”
綺羅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