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的向巨雕的大腿上砸去,也只能用砸了,因為斧頭的做工材料本就極差,經過一翻劈殺,斧刃早已平整如錘,只是徒具斧形罷了。
隨著廖靖華一斧斧的砸下去,雖然砸得那巨雕痛叫不止,但是也震得他肩頭的傷口痛得厲害,不斷的有血噴出來,鎖骨也發出了咯咯的聲音,好象是要斷裂一樣,廖靖華數斧砸下去,卻也奈何不了那隻大雕,此時離地面已經十丈高了,看著已經有些眼暈了,他終於不顧一切的將斧頭甩了出去,正好擊中大雕的前胸處。
大雕的飛行全靠雙翅和胸兩處強健的肌肉支撐,廖靖華此時潛力大爆發,力大無窮,那一斧就像一塊大鐵塊,正砸在大雕的胸肉上,大雕胸口一痛無力支援飛行,歪歪邪邪的掉了下去,爪子也鬆了一鬆,廖靖華終於脫爪而落。
此時距離地面也不過幾丈,雖然高了些,可是摔在草地上卻沒有受什麼大傷,只是身上的骨架像是散了一般,難受得要命,那隻大雕反應過來,強撐著震翅而飛,狠狠的盯了廖靖華幾眼,迷霧漸濃,大雕也不再糾纏,騰空而去,勉強讓廖靖華長出一口氣。
長出一口氣的廖靖華軟倒在草地上,雖然他明知就這麼倒在這裡,運氣若是不好的話,怕是又要成為叢林中那些怪蟲的口中美食了,不過廖靖華的運氣確實夠好,雖然他身上血腥十足,足以吸引那些怪蟲,可是大雕是那些怪蟲的天敵,大雕前腳剛走,那些怪蟲哪裡敢冒頭,都老老實實的藏在樹林草叢中,寧肯放過廖靖華這一大坨的美食也不肯走出來,那是一種對天敵天生的畏懼,黑雕的威嚴遠遠不是它們敢挑戰的,它們只是蟲子,沒有廖靖華那種瀕臨絕境時所爆發出來的絕強潛力。
廖靖華在這草地上躺了一整天,如果不是一隻軟乎乎的大蟲子又拖著一溜兒的粘液向他向他爬來的話,他真想一輩子就這麼躺下去,自黑雕將他扔下來騰空而去後,他身上的力量像流水一般消逝著,手足痠麻得稍一動就像有千萬根針齊扎一般,痛入心扉。
終於知道美人魚舞蹈在刀尖上的感覺了,拖著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火炭上的身子,廖靖華足足行了十幾個時辰,才好不容易的在迷霧當中尋找到了那小小的茅屋,那大雕不過是在天上飛了那麼一會兒,不料卻已經將地下的廖靖華帶出去了數里之遙,若不是他對這附近還算是熟悉的話,恐怕是當真要迷路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茅屋,廖靖華像是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床上,連動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每動一下,都像是被天雷劈中一樣,痠麻痛苦的滋味兒讓他幾乎發瘋。
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多,廖靖華實在餓得不行了,這才強撐著身體起來找了些以前儲備的肉乾來充飢,只是在嚼動那韌性十足的肉乾時,牙床也跟著發麻發痛,巴掌大小的一塊肉乾吃完,廖靖華的整個臉頰也已經是毫無知覺的開口不得了。
七天,足足用了七天多的時間,廖靖華才能下地緩行,推開茅屋的小門,看著將要散去的迷霧,他的心底又憂慮了起來,再有幾天迷霧再散的時候,就是那隻大雕再來之時,等到那個時候,他還能有這樣的好運氣嗎?廖靖華不禁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昏暗。
廖靖華摸著肩頭那個穿透性的傷痕,兩眼毫無焦聚的看著遠處的叢林,嘴唇一動一動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突然他猛地跳了起來大叫了一聲,只是這一跳的大叫之後,不禁又是悶哼了幾聲,而身上立刻虛弱的冷汗直流,畢竟他的身體還未恢復呢,這一個縱跳讓他的五臟六腑都像是扭動了起來,立時疼得他乾嘔不已。
廖靖華重新軟軟的躺倒在地上,片刻之後,臉上的痛楚神色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微笑,到最後微笑愈大,變得瘋狂大笑起來,大笑聲中,雖然肉體依然是痛楚難忍,可是廖靖華的大笑卻怎麼也停不下來,因為他突然想到了怎麼離開這個山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