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技巧可言地吻過她的每一寸面板,就像中了邪,最後熱息吹進她的耳蝸,是他在低低地、痛苦地問:“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來?”
……
段子矜有整整兩年多沒做過這件事。
他沒入的時候,她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從頭到尾她都在拒絕,叫喊,甚至到最後變成了哭喊。
然而她發現,只要這個男人單方面願意,她在他眼裡真的僅僅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什麼時候宰,怎麼宰,他說了算。
事後,她累得睡了過去。
醒來時,卻還在男人懷裡。
那時天色已經晚了。
她睜開眼,最先看到的就是男人沁了墨色一般的眼。
裡面濃墨重彩的全都是慌,“悠悠。”
她不想動,動一下都覺得骨頭要散架,就這麼不溫不火地睨著他。
江臨明明比她高出許多,現在的姿勢也是她靠著他,可莫名的,他低頭看她時就帶了些小心翼翼,語氣也是粗啞,“悠悠……對不起。”
他在為他的衝動道歉,那時候,他沒控制住自己。
就憑直覺,憑最原始的慾望和衝動要了她好幾次。
雖然控制不住,但他的卻清晰地記得她的抵抗和淚水。
江臨忽然不敢看她的眼睛了,他想,她一定厭惡他到了極點。
這麼一想,彷彿是被無形的手攥緊了心臟。
她會不會再也不准他見她,會不會連當陌生人的機會都沒有,會不會恨他一輩子……
江臨越想越覺得整個人都窒息了,心頭巨大的恐怖席捲而來。
這幾分鐘的沉默簡直耗盡了他用來承擔未知和風險的全部勇氣。
“悠悠。”他的手握在她肩膀上,卻沒太敢用力,嗓音啞得不像話,一縷縷晦暗的情緒從他僵硬緊繃的語氣裡不停往外冒,“你是不是怪我?你是不是生氣了?你別這樣,悠悠,說句話……你告訴我,你生氣就告訴我,嗯?我要做什麼你才能高興,你告訴我……”
段子矜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打斷了男人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語無倫次的話,從容得沒有波瀾,“清醒了?腦子長回來了?”
男人原本就僵的發硬的肌肉和線條更加繃直了,“我……”
她闔了下眼眸,望向別處,“我的浴袍,家裡有備嗎?”
男人怔了片刻,很快低聲答:“有。”
女人順勢靠在床頭的墊子上,表情也未見什麼起伏,菱唇吐字漫不經心,“兩年沒洗的?”
江臨看到她白希裡隱約透著紅的臉蛋,眉心微擰了擰,卻還是乖乖配合她一問一答:“新的。”
“幫我找一件來。”
“好。”
男人裹著一件浴巾,去衣櫃裡翻了翻,很快找出一件新的浴袍,為她遞了過來。
她沒接,他就這麼舉著,也不急也不惱,耐心很足的樣子,只是俊漠的眉眼間收納著許多東西,複雜又深沉。
段子矜沉默幾秒,淡淡開口:“借用你的浴室洗個澡,可以嗎?”
男人“嗯”了聲,又啞聲道:“還缺什麼,我叫人準備。”
段子矜似笑非笑,“我平時用的東西都在裡面,擺得像收藏品一樣,我還想問你,是能用還是不能用?”
江臨被她說得愣了片刻。
浴室裡確實擺滿了她“生前”喜歡用的各種東西。
對她而言,那也許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對他來說,這是他每天進浴室就能看到的常態,因此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這麼一提,他才想起來,其實什麼都不缺,她所需要的一切,都在這個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