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以他對顧千秋的瞭解,他還以為她會說,可以,我答應你。
“不過……可以,我答應你。”女人慢條斯理地開了口。
邵玉城驀地抬眸,震愕地看著對面單手整理著頭髮的女人。
她長而柔軟的頭髮繞在了薄襯衫的扣子上,她正垂眸耐心地解著,做出這個決定時也沒有抬頭,好像這個決定於她而言,完全不重要,也不需要聚精會神地考慮。
甚至是脫口而出,因為早就決定好了。
葉楚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居然同意了?”
“嗯,我同意了。”顧千秋總算理順了頭髮,總算抬眸看了她們一眼,臉上的笑容一成不變,“不同意的話,邵公子可能又要失戀了,不是嗎?”
葉楚瞥著身邊的男人,他一臉不能從震驚中平復的表情,那雙狹長的眼睛死死盯著對面的女人,好像要用視線把她勒住不放一般。
葉楚沉了臉,“是,如果你不從他身邊消失的話,我就和他分手,而你顧千秋就是罪魁禍首!”
邵玉城的眼角緊了緊,瞳仁中迸射出來的目光竟是煞氣四溢的。
他的薄唇一動,像是要說話。
可顧千秋卻先他一步,波瀾不驚道:“別,我可擔不起這麼重的罪名。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二十年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這麼上心,我衷心地祝福你們,也請葉小姐好自為之。”
邵玉城的俊容一僵,充滿英氣的臉上只剩下茫然和無措。
他眼看著顧千秋轉身離去,越走越遠的背影,心裡卻想的是,如果剛才她能再稍稍晚一秒開口,就能聽到他對葉楚說——
分就分。
二十年都等了,她為什麼不能再多等一秒?
很久之後,邵玉城才懂,不是顧千秋的決定下得太早,而是他明白得……
總是太遲。
*
“你真的沒必要這麼客氣,還特意送我回家。”段子矜站在顧千秋的車前,淡淡道,“就算我不攔他,他也不會真的動手打你,我不過是給他一個臺階下。”
顧千秋從包裡翻出墨鏡,莞爾淺笑:“我知道,不過還是謝謝你,上車吧,現在晚高峰,不好打車。”
段子矜低頭,若無其事地打量著眼前的跑車。保時捷的經典款,桃木紅色的車身,鎏金的窗框,又驚豔又大氣,像極了這輛車的主人給人的感覺。
仔細想想,其實邵玉城那輛車和這輛車……
還真的有些像情侶款。
雖然單憑一輛車就指認車兩人有什麼殲情太過武斷,甚至無理取鬧,但結合著顧千秋和邵玉城這二十年來的糾葛來看,段子矜竟有些理解葉楚剛才突然發飆的心情了。
其實是當局者迷。
傳世這四位老闆的智商都是一頂一的高,不過情商,邵玉城卻是當之無愧墊底的。
就算那天江臨沒有當著段子矜的面和邵玉城通那個電話,光是看今天這一幕,她也能很明顯地看出邵秋二人之間那股外人無法僭越的強烈的緊密感。
比如最後邵玉城緊盯著顧千秋的眼神,那分明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那種吃驚,憤怒,還有被背叛和拋棄的質疑……
幾天前,在格陵蘭郊外的公園裡,段子矜親眼看到江臨也對她露出過一模一樣的眼神。
所以說,大概全天下就只有邵玉城一個人還覺得他和顧千秋只是單純的青梅竹馬。
……他這情商應該是倒著長的。
不過,段子矜倒是不明白顧千秋了。
儘管有些冒昧,但她對這個女人有種一見如故的親切感。更何況邵玉城叫了她幾年的嫂子,都說長嫂如母,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站在和江臨相同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