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話,聽在臺下的男人耳朵裡,就多了點其他的意味。
唐季遲是她最好的選擇?
完美到其他人連看都不必看一眼,直接就被OUT掉。
江臨沉黑色的眼眸裡浮動著令人心悸的寒氣,手裡杯子被他活活攥出了裂紋。
邵玉城抬手捂著眼睛,簡直不敢看了。
“那,那既然如此,就請兩位到後臺去換身衣服吧。”主持人訥訥地說,“記得把酒喝了。”
段子矜點頭,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臺上臺下皆是震驚,連唐季遲的臉色都變了。
白蘭地雖是葡萄釀製的果酒,可它經過了蒸餾提純,酒精濃度很高,又帶了葡萄酒特有的後勁。
主持人的話大概只是讓她意思意思,嘗一口便可,結果段子矜竟然直接把一杯都灌了下去!
她今天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空腹喝了烈酒,酒液像火一般灼燒著食道,最後在胃裡炸開。
有那麼一瞬間,疼得她手一鬆,空杯子直接砸在地上碎成幾片。
唐季遲連忙伸手扶住她,皺眉道:“你喝一口就行了,這是幹什麼?”
段子矜還算清醒,“沒事。”
她揮開他往後臺走去,可是酒勁很快就上了頭,一點點侵蝕著她理智的思維……
唐季遲的眉頭皺得更緊,和米藍一起疾步跟了上去。
在唐季遲的手扶住段子矜腰間的剎那,離舞臺最近的散臺上,有個男人猛地站起了身。
喧鬧的酒吧裡,他起身的動靜不算很大。
可是緊接著,他卻一腳踹翻了面前黑金砂制的石桌。
晶瑩剔透的花崗岩驟然撞上了舞臺的一角,摔得四分五裂。
舞臺上的女男都已經不在了,唯有周圍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酒吧老闆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跑過來,“江先生!江先生息怒,息怒!”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邵玉城也站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一百七十萬,你就把這一幕擺上來給我看?”
酒吧老闆苦著臉,“邵總,我真的只放了唐總一杯酒,這、這要是一杯都不放……我也不好交代啊。”
“你現在就好交代了?”傅言的鳳眸輕斜,眼角下那顆本該溫柔的美人痣,此刻卻只能讓人感覺到冷厲的殺機。
酒吧老闆已經要哭了,“三爺,我也沒想到,一千五百杯酒,她就獨獨選了那一杯啊……”
“住口!”邵玉城聞言色變,抬腿踹了過去,“就他…媽你話多!”
這不是拿刀往大哥傷口上扎麼?
一千四百九十九杯酒,都沒能留住一個女人。
江臨的臉晦暗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陰鷙又沉冷。
那雙結了冰的黑眸裡,平時的從容平靜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難以駕馭的凜冽鋒芒。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開腔質問一句。
可是這份沉默,卻比大發雷霆更令人膽戰心驚。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低沉又沙啞的嗓音忽然響起,極具張力地,壓進每個人的耳朵,“傅三,你的女人你自己帶走。”
傅言抬頭看他,“嗯,你呢?”
酒吧老闆捂著被邵玉城踹得快斷了的腰,很識時務地指了一下右邊的走廊,“江先生,後臺在那邊。”
邵玉城冷斥:“別廢話,直接帶路!”
“不用了。”江臨卻道。
傅言聞言也是一怔,“哥?”
“這地方我買了。”沉凜的音節從男人的喉嚨深處蹦了出來,重重砸在所有人心上,“從明天開始,別再讓我看見 Day。o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