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只是她剛開了一個口,便覺得似是有千言萬語堵在胸口,令她頓了一頓。
姚守寧心中整理了一番思緒,先轉頭看了看柳並舟,接著才指著他道:
“我是來自於未來,是他的外孫女!”
她這話一出,滿室皆驚。
柳並舟被她一指,下意識的挺身坐直,但隨即聽到她後面的話,驚天險些仰天倒了下去。
他十分失態的雙手撐桌,一隻腿半跪,而另一隻腿已經踩地,似是想要撐桌而起。
“這怎麼可能!”
“你生了兩女,長女柳致玉,未來會嫁姚翝為妻,次女致珠,將來則是蘇文房的妻子。”
姚守寧此次前來是為求救,她想到自己倒在血泊之中的母親,便眼淚汪汪,止都止不住:
“我是……”
“等等!”她正欲一股作氣說出自己身份之時,突然聽到首位之上的空山先生出聲。
姚守寧眨了眨眼睛,去看空山先生。
卻見他含笑道:
“沒料到今日我這一場聚會,竟會又來了一個不請自到的‘客人’。”
他話音一落,便伸手虛空一招。
先前他這樣一招時,姚守寧便顯露身形。
此時再一招手,眾人正當以為會再有人出現時,卻見隨著他招手的動作,一縷青煙徐徐升起,往他掌中飛去。
而那清煙細如絲縷,長長一條,若隱似無,眾人順著這煙線望去,卻見一端連著姚守寧的身體。
“咦?”
大家見此怪異景象,不由吃了一驚。
姚守寧一見那灰氣,則是面露驚懼之色。
旁人認不出來這東西,但她先前才打過交道,自是再熟悉不過,此時再見,便下意識的驚撥出聲:
“陳太微!”
眾人聽聞這個名字,或迷惑、或不解,唯有坐在柳並舟身側的張饒之則是愣了一愣,露出思索之色。
“先前我見徒弟到來,心生歡喜,大家又都坐著閒聊,氣氛正酣,便忽略了你這一縷神識。”
空山先生將那一縷絲線般的青煙繞於掌間,接著嘆了口氣:
“何必要強求窺探天機呢?嚇著了孩子。”
說完,他輕輕一握。
那絲線瞬間斷裂,化為清氣消失。
姚守寧嚇得蹦起身來,拼命拍打自己的身體。
“是他,是他,可能是他跟著我來了。”
“不礙事,只是一縷神識,可能是想借你身體之助,參與這一場書局,窺探一些東西。”空山先生笑呵呵的道:
“不過這縷神識之前興許想瞞我耳目,沒有出現,至今才現身,聽到的東西也有限呢。”
他的意思眾人也明白。
但張饒之神情嚴肅,道:
“提到陳太微,我早年倒結交過一位道士,正叫這個名字。”
“就是他!”
姚守寧突然出聲,令得張饒之怔了一怔。
他皺起了眉:
“此人非同一般人物,我現在想來,總覺得他深不可測。如果是他,能不請自來,可見修為非凡,這,這是不是未來有什麼大事發生?”
張饒之不愧是大儒,寥寥數語,卻已經猜出未來有情況發生。
姚守寧來時慌張,既是辯機族人,來了之後還能喊出空山名號。
辯機一族有預知未來之事,她對應天書局也似是頗為了解,當聽到自己身處‘應天書局’時,她的表情複雜,卻唯獨沒有茫然不解之色——這在張饒之看來,像是有備而來的。
又慌又亂,卻又有備而來,在她已經覺醒了能力的情況下,顯然是有事發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