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父親在為誰工作,在做什麼樣的工作。”
齊月閉上眼,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想起了一些父輩向她說起過的往事。她知道,許彥民說的事情是真的,甚至還有些更加殘酷的事情,只是許彥民沒有說出來而已。兩行淚水無聲地從齊月的臉上流過,她說道:“我知道的。”
許彥民繼續說道:“一切都是為了鬥爭的需要,他們需要忍受誤解,忍受白眼,忍受孤獨。他們中間的許多人,甚至於在犧牲了生命之後,仍然無法公開他們的身份。這樣的痛苦,你能夠理解嗎?”
齊月道:“許同志,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們說吧,祖國需要我們怎麼做?”
許彥民一指葛志峰,說道:“對於這個問題,葛司長已經有一個方案,請他給你們說說吧。”
葛志峰說道:“殘月同志,目前,你們的身份仍然是我國公民,這樣一來,你們在緬北的活動,就會嚴重影響到兩國的關係。我們考慮,你們可以申請脫離中國國籍,加入緬甸國籍,這樣,你們的活動就屬於緬甸的內政,沒有人可以說什麼。”
“那麼,作為緬甸的內政,中國zhèng fǔ還能夠干預嗎?”齊月問道。
葛志峰道:“我們國家是一個非常尊重人道主義的國家,如果在中緬邊境上出現了與人道主義相關的事情,例如,緬甸zhèng fǔ軍對當地的少數民族,尤其是華人、華裔有什麼不軌的行動,我國zhèng fǔ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這與支援本國公民在海外建立武裝政權是完全不同的兩種xìng質。”
齊月露出了一縷笑容,她開始明白國家布的局了。否認知青們與國家的關聯,恰恰使國家能夠更好地幫助知青們,這進退之間的韜略,體現出了一個有著五千年文明史的大國的智慧。東洋、西洋的小鬼子們要和中國人玩yīn謀,真是差著輩份呢。
“可是,我們一旦成為緬甸國民,是否還有機會回國嗎?”齊月丟擲了另一個問題。
葛志峰道:“完全可以,你們可以作為海外華人,無論是回國探親還是回國投資經商,都能夠享受到相應的待遇。此外,未來在需要的時候,你們也可以申請恢復中國國籍,國家會在這方面給你們提供便利的。”
“可是,我們中間的一些同志,在國內曾經有過各種各樣的事情,有一些甚至可能是觸犯了法律的。我們如果以海外華人的身份返回國內,國家會不會算這筆舊賬。”坐在齊月身旁的副主席宋啟源問道。他這個問題是替齊月和蘭武峰問的,這兩個人離開中國的原因,都是為了避禍,真的返回國內,那些陳年舊賬會不會再翻出來呢?
許彥民插話道:“關於這個問題,我無法給你一個確定的回答,畢竟這是公安和司法部門考慮的事情。不過,正如你們殘月主席知道的情況,我的工作與國家的強力部門有一些關係,我想,如果不是殺人放火這樣的惡劣問題,我們會協助你們與有關部門協調,把一些事情淡化處理的。你們為國家立下了功勞,即使是將功折罪,有些事也不必追究了,是不是?”
齊月欣喜地回頭看了看蘭武峰,她看到蘭武峰那假裝冷酷的臉上也透出了一絲笑意。
“還有一個問題,目前我們的考慮,都是從我們的角度來想的。緬甸方面能夠接受這種方式嗎?”齊月問道。
葛志峰道:“可以的,我們在此前與緬甸方面已經進行過充分的協商,他們同意你們加入緬甸國籍。緬甸方面承諾,在你們加入緬甸國籍後,延安邦可以繼續作為高度自治的邦存在,緬甸zhèng fǔ只派少量的觀察員進駐延安邦監督某些方面的工作。此外,在你們獲得緬甸國籍之後,你們將可以在緬甸境內zì yóu活動,享受與其他緬甸國民同等的政治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