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羞澀又有些嬌媚,有時候他會把她看出學生時代的祝芊,總是那樣對他靦腆地笑著。
他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和她的約會,然後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有了那以後的無數次。
他知道自己愛的是祝芊,可是這個年輕的女人給了他太多祝芊現在給不了的東西。
他帶祝芊去餐廳吃飯,祝芊卻拒絕說可以在家裡做,那樣省錢。
他有時候也想去看場電影,像以前學生時代那樣約一次會,可是祝芊卻總愛拉著他去超市,“明天的菜要沒有了,陪我買吧。”
沒有人喜歡柴米油鹽醬醋茶,沒有人對這種充滿現實感的生活有任何的眷戀。
可是該收手了。
宋枳知道自己該收手了。
有時候歲月的歷練會給一個人的外表與處事風格都帶來極大的改變,可是內心深處的一些東西是沒有變的。宋枳的心裡還藏著那個有些衝動有些幼稚的少年,可是祝芊卻長大了,變得世故,變得世俗,變得拒絕浪漫。
所以在清楚自己拒絕了這個女人就等同於割裂了僅剩下的一些寄託時,他的心裡像是刀割一樣。
他看著女人哭,自己也慢慢地溼了眼眶。
女人哭著抬手質問他:“那你給我買的戒指又代表了什麼?你說過你愛我的,你現在真的要拋棄我了嗎?”
他閉上眼睛,喃喃地說:“對不起,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是走投無路了,是我的錯。”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對面的女人哭得梨花帶雨,聲音很動人,美麗的容顏更動人。
可是在他們背後的卡座裡有一個女人哭得更加厲害,眼淚像是斷了線一樣瘋狂地湧出來,而她死死地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就好像極樂的時候人會喜極而泣一樣,遭遇至悲的時候反倒會哭不出聲。
祝芊就這麼無聲地哭著,卻一下一下重重地抽泣著,像是身體裡每一根神經都在被人割裂。
她得知她深愛了八年的男人給另一個女人買了戒指。
他對那個女人說我愛你。
他和那個女人開始了已經一年半的時間。
他的聲音哽咽了,多年來不曾流過眼淚,今天卻留了下來。
他說:“我也捨不得你,可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祝芊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坐在角落的卡座裡,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
她該感謝宋枳是如此負責任的一個人,說到做到,如此果斷地來和第三者分手。
可是他流露出的悲痛是那麼明顯,明顯到語氣裡的每一分顫抖都足以撕裂她整個人。
她問自己:是她做錯了嗎?她才是那個做錯事情的人吧?不然為什麼那對男女哭得那麼傷心,好像被人無情地拆散了呢?
直到宋枳和那個女人離開了咖啡館,祝芊也仍然坐在卡座裡一動不動,桌上的咖啡已經涼透了,就好像她的心。
晚上回家,宋枳圍著圍腰替她開門,笑著說:“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嚐嚐看!”
她有些麻木地跟他走進廚房,張嘴吃下了那塊還有些燙的糖醋排骨。
很甜,甜得發苦。
她有些茫然地想著,她真的愛吃糖醋排骨嗎?隱約記得從住在一起的那天開始,她就學會了努力鑽研他愛吃的每一道菜,每一天都想方設法地做出他愛吃的菜色。
所以糖醋排骨時常出現,但其實她並不太愛吃甜食的。
宋枳充滿期待地問她:“好吃嗎?”
她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點頭是因為排骨也許是真的好吃,搖頭卻是因為這道菜本身就不符合她的喜好。
就好像她一樣,如今就要真的成為宋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