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些不悅,不但想起了方子墨,還想起了那張疑似的畫像。雖然晉王表情如常,理由也說得過去,但是兩子爭一女,那一直就是他心頭一根刺。他這個小兒媳婦,倒成了‘天下英雄競折腰’了!
“爹,把他留在京城,他要是不作為,還不如放鎮西軍裡呢。當年舊事他放不下,他不是那種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人。他不是儒家子弟,或者說儒家的影響在他身上已經很輕微了。這種人就別指望他更多了。嗯,他不作為還好點,要是再來個駱周氏這樣的大作為鬧得滿天下都沸沸揚揚的,那才麻煩呢。趕緊處理完了後續打發他回去是正經。”
皇帝已經擱下筷子,就看著蕭允繼續吃著,不時替他佈菜。
“別光吃那些重口味的,也吃點這些溫補的,養人。”桌上的菜走了兩個極端,兩父子算是各取所需。
蕭允嘟囔,“味兒都沒什麼,還軟,沒嚼頭。”不過夾給他的還是全吃了下去。
過了會兒皇帝換了個話題,笑眯眯道:“過倆月你幾個哥哥姐姐府上都要陸續添丁。”
“嗯,爹您開枝散葉得很成功啊。”這就是又催上了,“放心,過幾年團子牽一串弟弟妹妹一起來叫皇爺爺,您就等著吧。”
“光靠你媳婦兒一個,我怕是等不到。”
“肯定不能只靠她一個兒啊,這不還得靠我嘛。”
“少給老子插科打諢。”
蕭允回到家,顧琰聽到動靜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原來糰子在他們床上正要睡過去。她手輕輕拍著,然後動動身子擋住蕭允。省得小傢伙看到了又坐起來要跟他爹再玩會兒。
蕭允輕手輕腳的坐下,他也是很清楚糰子習慣的,要是讓他玩興奮了,今晚就什麼也別做了,光陪著他吧。
一直等到糰子睡熟,顧琰喚乳母來抱走。他才出聲,“他今天怎麼這麼早就睡了?”
“下午看魚,太興奮了。這會兒便早早累了。”一邊跟他說了下午戒嚴,府裡女學生中午都沒能回去,老太太也被困在街上不得不給自己帶話。
“有什麼法子,老爺子一個心血來潮,難道下頭敢讓他帶上那麼幾個人就出去溜達了?那文官們怕是得到紫檀精舍門口長跪不起,請老頭子再不要如此,然後罵我不盡心了。上回知道他溜出來看小孫子,就這麼一段路,秦相他們就差點這麼幹了。只盼他心血來潮少些就好了。”
顧琰把他脫下的衣服搭到屏風上,忽然想到將來如果這個傢伙真的當了皇帝,心血來潮的時候怕是更多。呃,到時候的自己,估計也是。不過肯定都是偷偷出宮,不驚動人。尤其不能驚動秦相文首的文官群體。所以,好像也不能怪老頭子想出宮溜溜彎散散心啊。
“明日你去得了麼?”明日便是寧王妃的五十壽辰。顧琰已經打點了一份厚禮。
“怕是去不了,你去就行了。”
“嗯。”
翌日,顧琰一早就收拾好自己出發了。花花轎子人抬人,寧王那麼給秦王府面子,她怎麼也得去好好給寧王妃拜壽。如今,他們府裡已經賣出去了四樣東西,價格都很喜人。顧琰也沒顧得上去看是怎麼個情景。
說起來,她平素其實是個不愛出門的人。當然,是明面上。她不是很喜歡出門應酬。除非是不到不去的皇族近親間的事務,或者是幾個老資格至今尚在一流世家地位的國公府。
旁的地方,不管是惜春宴還是賞梅宴,送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