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他擔心自己的病情,想要回宮探視……
“那名侍衛呢?”楚璃立刻問出關鍵所在。
微濃愣了一愣,如實道:“那天趕上我腹痛,後來又聽說您在燈展上出事……我根本無暇顧及那名侍衛。這幾日我又一直……被禁足在毓秀宮,也沒有再見過他。”
楚璃靜靜聽著,英挺的眉峰越發緊蹙。
微濃還以為他是不相信,連忙又說:“初一可以為我作證的!我是派她去傳話的!不然我去問問她?”
聞言,楚璃的目光忽然變得深晦莫測,低聲道:“她是燕宮之人……”
燕宮之人……某種猜測在微濃腦海裡一閃而過,她有些縷不清楚,半是茫然半是忐忑:“您這話……什麼意思?”
楚璃默然不答,良久才問:“安嬤嬤可能為你作證?”
安嬤嬤,正是毓秀宮的主事嬤嬤安桂如。微濃極力回想當時的場景,奈何早已想不起這些細枝末節,只得無措地回道:“我不知道,當時我真的腹痛難忍,什麼都記不得了。或者,您直接宣安嬤嬤問一問?”
楚璃對此不置可否,只問:“你被禁足以來,安嬤嬤對你如何?”
微濃有些黯然,抿唇不答。
“那就不必再問了,看來她也懷疑了。”楚璃話語沉凝。
“懷疑什麼?”微濃似懂非懂,睜大雙眸:“難道她懷疑我提前知情?懷疑我假裝腹痛?藉口不去赴約?”
這一問,換作楚璃不答。
微濃噌地一下站起身來,氣惱地道:“不行,我得找她問清楚!那晚我腹痛之症她是看在眼裡的,她憑什麼懷疑我!”
“坐下!”楚璃立刻用左手按住她:“你腹痛之時,可有伴隨其它症狀?當時御醫怎麼說?”
這件事微濃還是記得的,便如實回道:“沒有,只是腹中絞痛。當時那兩個御醫也喝醉了,說不出什麼來。”
“這就是了。你若伴有嘔吐,還會逼真一些。若單是腹痛,又沒有其它症狀,不怪安嬤嬤懷疑你偽裝。”楚璃停頓片刻,鄭重解釋道:“不過她也只是懷疑而已,並沒有真憑實據,一旦你去當面質問,將此事戳穿,很多事情便無法挽回了。”
微濃被他說得迷惑不解:“那你呢?殿下你也懷疑我嗎?”
“沒有。”楚璃斬釘截鐵下了判斷:“你應是被人利用了。”
“被誰?”微濃立即追問。
楚璃卻不肯再答了,只道:“我不會妄加揣測,更不會說出任何未經證實的話。這隻會加重你的負擔。”
微濃仍舊似懂非懂,她只覺得眼前像是有一層迷霧,很薄很淡,可她撥不開也揮不散,這種感覺很糟糕。
“王上會處置我嗎?”她想起這件迫在眉睫的事。
“不會。”楚璃脫口而回。
這句話總算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她不禁暗暗下定決心:“我一定會弄個水落石出的!那個侍衛,還有,我的腹痛之症……”
“不必了,該查的都查過了。”楚璃擺了擺手:“那群亂黨就像憑空出現,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們也並非要取我性命……整件事情,更像是在擾亂人心。”
“那怎麼辦?那個侍衛呢?我去把他找來問話!”微濃再次站起來,執意要去追究。
“還能找得到他嗎?”楚璃毫不客氣地澆了她一盆涼水:“這半個月里人心惶惶,他要麼已經遇害,要麼已被人滅口,要麼早已逃之夭夭了。”
微濃的心霎時一涼,看著楚璃,不知該如何接話。她不甘,她氣憤,更是惶惑與不安。
楚璃清透的目光落在她面容之上,與她對視片刻,突然問道:“你想回燕國嗎?”
“什麼?”微濃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