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違反律例納妓為妾。如今……如今他辭了官,也算得償所願了。” 寧王鄙夷地輕哼,沉聲評價:“耽溺於賤妓之色,不顧身份廉恥,還真是丟了楚王室的人。” 原澈像是沒聽見一般,神色恍惚:“事已如此,孫兒……孫兒想出去散散心。” 寧王聞言蹙眉:“你打算去哪兒?” 原澈遂大著膽子道:“您不是欲將廢后暮氏遣返回燕國嗎?孫兒自請護送。” “原澈!”寧王霎時氣得臉色漲紅,直呼其名:“你堂堂寧國的魏侯世子,竟甘願去當馬前卒,護送一個燕國的廢后?!” “雲辰納妾生子,你就要出去散心;那他若是娶妻呢?他若是死了呢?你還活不活了?啊?”寧王越說越是怒其不爭,險些將象牙筆洗抄手扔到他臉上。 原澈卻是毫無愧色:“那您說孫兒能怎麼辦?留在黎都,爭不過您的王太孫;回豐州,又毫無建樹太過丟人;與其天天耗在京邸裡混日子,倒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孫兒也想見識見識聶星痕的厲害。” “你想認識聶星痕?”寧王的神色瞬間變得古怪。 “他能攻破楚國,將子離這種人踩在腳下,難道不該去見識一下嗎?”原澈面有憤恨之色。 寧王見狀更為不滿:“你是想為雲辰打抱不平?” “當然不是!”原澈理直氣壯地回道:“孫兒是想見識一下燕國的掌權者,看看到底是他強,還是咱們的王太孫強。” 這話的語氣有些發酸,又有些諷刺,不過寧王到底是滿意了些,微微點頭:“不錯,你還算有幾分骨氣。” “那您是同意啦?”原澈精神一震。 寧王想起原澈對雲辰的畸形心思,也是頭痛不堪,眼見著孫兒願意自行排解,也實在不忍讓他繼續憋著,只得勉強允諾:“你出去散心也好,見識也好,都不可墮了寧國的威名,教人看扁了!” “一定!一定!”原澈大喜,立刻拍著胸脯立下保證:“聽說上一次暮氏遇襲了,這一次有孫兒護送,定不會有任何差池!再有那些妖魔鬼怪出來搗亂,孫兒定教他們有去無回!” “呵!好大的口氣!”寧王擺了擺手,意思不言而喻。 原澈極有眼色,便恭恭敬敬地道謝、行禮、告退。 他前腳一走,祁湛後腳就來了,憂心忡忡地道:“王祖父,您真的要讓澈弟去護送微濃?” “不然呢?難道讓他再偷偷去找雲辰嗎?”寧王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這點小事他不會辦砸的,他若是想害暮氏,能留她活到現在嗎?” “是……”祁湛得了句準話,心思才勉強放了下來。 寧王則依舊望著殿門外,重重哼道:“若不是雲辰還有用,單就為了澈兒,孤也容不下他了!” ***** 原澈神清氣爽地回到魏侯京邸,第一件事就是找微濃,想要告訴她這個好訊息。但微濃並不在,王拓說她去恭賀雲辰納妾了。 原澈有些鬱悶:“剛解了禁就到處亂跑!” 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微濃人已經踏進了雲辰的別苑。她面上沒有什麼傷心之色,自然也沒什麼喜色,彷彿她還是魏侯世子的女護衛,只是來替主子辦一件平常的差事而已。不過也有值得欣慰的事,譬如這一次她來訪,竹風和雲瀟都很歡迎,與從前的態度天壤之別。 她來得巧,恰好趕上開宴。但說是“宴”,不過就是雲辰為了慶賀納妾之喜而擺的酒席,根本沒有外人前來捧場。 世態炎涼,錦上添花者眾多,雪中送炭者太少,眾人都知道雲辰犯事險些獲罪,如今都對他避之不及。短短兩年不到,當初炙手可熱的朝中新貴,就變成了無人問津的落魄百姓,當初的雲府門庭若市,如今的別苑門可羅雀。 雲辰見微濃前來,也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但還是屏退左右,單獨與她飲了幾杯。趁著醉意未濃,他問她:“都收拾好了嗎?” “差不多了,原澈今日已進宮請命。”微濃神色如常。 “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雲辰低聲囑咐,聲音有些艱澀。 微濃點了點頭,自嘲一笑:“你都送了當歸給我,我也吃夠教訓了。” 雲辰垂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