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虎”的咆哮聲更為恐怖,來讓中土長弓上的箭更具殺傷力,繼而達到威懾和恐嚇北虜之目的,延緩南北大戰的爆發,給中土贏得更多更充足的準備南北戰爭的時間。
當然,從中土的角度來說,這也是理論上的設想。第三次東征的全面勝利能否幫助中土實現全部預期目標,還需要北虜的密切“配合”,如果北虜對南北局勢有清醒而正確的“解讀”,知道南北戰爭一定會爆發,知道中土在連續三次東後已是強弩之末,知道中土人正在南北關係上故意虛張聲勢以達到欺騙之目的,北虜必定將計就計,乘虛而入,乘著中土元氣大傷之際發動全面戰爭,趁你病要你命,傾盡全力給中土以沉重一擊,如此則中土就麻煩了,即便最後守住了長城一線,付出的代價也非常慘重。
所以說,就目前南北局勢而言,所有的預測都是悲觀的。對於聖主和中樞來說,不能把中土的命運寄託在“奇蹟”上,也不能寄託在一廂情願的設想上,更不能寄希望於敵人犯錯誤,必須積極面對,勇於破釜沉舟,敢於玉石俱焚,怯戰必死,唯有決一死戰才能緊緊掌握自己的命運。
於是迴歸到“原點”,聖主堅持主戰立場,主戰的聲音在中樞中不但沒有隨著兩次東征失利而減小,反而越來越大了,主戰派尤其軍方的主戰派在國防策略上的態度越來越強硬,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中樞決策。
目前聖主為何隱忍不發?中樞對東征的未來為何諱莫如深?關鍵就在軍方的態度尚不明朗。
目前軍方兩個權勢最大的大佬,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和右翊衛大將軍來護兒都在東都戰場上,只要他們在最短時間內剿殺了楊玄感,平息了這場風暴,穩定了東都局勢,則軍方必然要就東征的未來做出表態。
要麼停止東征,把全部力量放在國內局勢的穩定上,攘外必先安內,寧願忍氣吞聲向北虜做出妥協和讓步,也要先穩固聖主和改革派的執政地位;要麼繼續東征,把全部力量放在南北對抗上,積極進行南北大戰的準備,只要北虜膽敢南下入侵,就傾盡全力給予迎頭痛擊,寧願玉石俱焚,也要禦敵於國門之外,為聖主和中樞守住最後的政治底線。
前者對聖主和改革派來說,政治上是腹背受敵,對內對外都要妥協讓步,步履艱難,改革肯定會陷入停滯和倒退,雖然看上去穩妥安全,煎熬一段時間後,就能守得雲開見月明,但稍有不慎就是“四面楚歌”,如果外部北虜堅決入侵,內部反對派的叛亂也是此起彼伏,內外夾擊之下,必有全軍覆沒之危;後者置之死地而後生,拒不妥協,決不讓步,對外咄咄逼人,對內強權鎮制,雖然也有全軍覆沒之憂,但只要贏得了南北大戰,不但會讓聖主和中央的威權達到一個全新高度,還能給聖主和改革派贏得繼續推進改革的時間和空間,反之,如果敗了,對內對外只能妥協,改革必然停滯和倒退,執政地位也岌岌可危,這與前者的結果毫無二致。
既然如此,為何不搏一把?尤其對於態度強硬的軍方來說,既然主戰和主和的最終結果可能是一樣的,那為何要主和?當然要誓死一戰,以鮮血和生命來捍衛中土的尊嚴。
所以,封德彝對南北關係的走向持悲觀態度,“主和”立場在中樞最高決策層已步履艱難,而“主戰”思路一旦控制了中樞決策,則第三次東征會爆發,南北大戰也會爆發。
這種趨勢下,齊王北上戍邊,意味著中土這邊的態度越來越強硬,這不但無助於南北關係的緩和,反而會給大漠北虜以更強烈的暗示。大漠北虜在危機的壓迫下,戰爭準備會更快,更積極,南北大戰爆發的速度可能會更快。
由此推斷,齊王北上戍邊的幕後推手,十有**是聖主,是中樞主戰派,是軍方的主戰大佬,而近期接觸過齊王的軍方大佬只有宇文述和來護兒,這兩位恰好是聖主的絕對心腹,是聖主的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