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支持者。
如果主戰派為第三次東征和南北大戰特意設下了這盤“棋局”,齊王是他們的“棋子”,白髮賊是齊王的“棋子”,那麼齊王拱手讓出大運河的控制權,白髮賊悄無聲息地北上,高陽危機的突然爆發就在情理之中,就能找到合理的解釋。
白髮賊攻打高陽引發高陽危機,其目的正是要隆重推出齊王,而推出齊王的目的,則是為聖主和主戰派強行推出第三次東征和南北大戰的決策做鋪墊。
封德彝權衡良久,毅然決斷,手書一封,請親信僚屬透過私密道,轉呈門下省副長官黃門侍郎裴世矩,並再三囑託,務必要快,要保密。
門下省與內史省同掌機要,共議國政,並負責審查詔令,簽署章奏,有封駁之權。所謂封駁就是“封還皇帝失宜詔令,駁正臣下奏章違誤”,這個權力就很大了,直接監督皇帝和宰執了。當朝門下省長官是納言蘇威,關中籍三朝老臣;副長官兩位,一個是河東裴氏的裴世矩,一個是隴西天水的趙長文,也都是三朝老臣。
中樞核心三大機構中,內史省是決策者,詔令政令出自內史;門下省也參與決策,並負責審查詔令政令;尚書省同樣參與決策,並負責執行詔令、政令。尚書省下轄六部,人員較多,派系林立,而內史省和門下省人員較少,其中內史省兩位長官都是江左人,門下省三位長官都是關隴人,雖然內史侍郎虞世基和蕭瑀在江左貴族集團中分屬江南和荊楚派系,納言蘇威和黃門侍郎裴世矩、趙長文在關隴貴族集團中也分屬關中、河東和隴西派系,但在集團整體利益上,這兩大決策機構的“掌門人”顯然是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封德彝屬於山東貴族集團,與關隴、江左兩大貴族集團“涇渭分明”。這種政治上的“涇渭分明”在高層中極其重要,尤其在當今豪門世家牢牢霸佔著政治資源的情況下,“騎牆派”在高層中根本沒有存身之地,出一個死一個。
過去功勳大臣高熲和楊素都以“伯樂”揚名於世,屢屢提攜和舉薦不同派系的人,封德彝就是楊素提攜和舉薦的,但這不僅是統一後的政治需要,其背後也隱藏著大量的利益交換。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至理名言。
封德彝和裴世矩不是政治盟友,但因為同為前朝舊臣,有共同利益所在,關鍵時刻可以政治合作,互利互惠。現在封德彝就迫切需要裴世矩的幫助。楊玄感的叛亂肯定會連累到封德彝,為了自救,封德彝打算向裴世矩求助,但如何求助?拿什麼才能交換裴世矩的幫助?
封德彝寫給裴世矩的這份密信,能否打動裴世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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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恨入骨髓
八月初二,楊玄感全軍覆沒於潼關之下,兵變風暴肆虐兩個後終於平息下來。
越王楊侗、東都留守樊子蓋、西京留守衛文升、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和右翊衛大將軍來護兒聯名向聖主報捷:楊玄感已死,兵變已平,東都局勢正在迅速恢復之中,請聖主速回京師。
同日,在涿郡臨朔宮,聖主接到了西京奏報。代王楊侑稟奏,隴西局勢日益危急,雖然右屯衛將軍柳武建和右御衛將軍李仁政火速支援,迅速逆轉了隴西邊軍的頹勢,但受制於兵力不足和物資匱乏,只能勉強維持現狀,無力展開反攻。同一時期,西域局勢也急轉直下,河西軍團同樣受制於兵力不足和物資匱乏,既無法抵擋吐谷渾人的反攻,亦無法阻止西突厥人對西域諸國的兼併和蠶食,節節敗退。總結起來一句話,西征所拓展的疆土,基本失陷;經略西域的果實,喪失殆盡。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西北局勢風雨飄零之際,河西會寧的突厥人又叫嚷著重返故土,如果不是隴西和河西兩大軍團以武力強行震懾,這些突厥人恐怕早已踏上歸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