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奇陡然反應過來,向那人大聲怒喝:“你敢罵我是狗?!”
那人依舊靜靜飲茶,冷笑不語。
馮奇怒不可遏,朝那人吼道:“你可知我是誰?”
那人淡笑道:“我管你是誰。”
馮奇再也忍耐不住,嘭的一聲將身旁茶桌擊得爆碎,其上茶碗杯盤也都破裂,茶水灑了一地,又怒吼著奔到那人跟前,向那人一拳重重砸去……
……
夏松已買地圖回來,待進了茶館,便被眼前一幕驚到了。
只見其內一片狼藉,茶桌椅凳散亂倒翻各處,多被擊碎,木屑粉塵,以及碗盞杯盤的碎片隨處可見,滿地都是流灑出的茶水。
馮奇神色痛苦地躺在地上,面頰紅腫,嘴角溢血,身上衣袍也有多處破損。
此刻早已無一個客人,只有那躲在櫃檯後,瑟瑟發抖的店掌櫃和店伴。
夏松急走上前,將馮奇扶起,將他帶到牆邊,又拿起一把椅子讓他倚牆坐下,取出幾粒藥丸給他服下,又給他運氣療治,待他有所恢復,便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馮奇緩了口氣,只聽他恨恨道:“一人嘲笑辱罵我,我忍不住,便過去對他動手,卻不料這人竟身手了得,我與他交鬥一番,打他不過,被他一頓痛毆,擊倒了……這人又向我連聲辱罵,臨走之前更在我身上又連踹數腳,還連吐口水……”
夏松聽了也心生怒氣,安慰馮奇幾句,又責他不該如此衝動魯莽,他人嘲笑就任他嘲笑,反正與之又不相識,越去理會對方只會越發來勁,最終還是自己吃虧。
馮奇慚愧低頭:“你說的是,但當時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那人的嘴臉著實可惡……”
夏松點頭:“你雖動手在先,但錯也並不完全在你,是那人先開口辱罵激怒的你,將你打了不說,還在你身上啐口,實在可惡……”說到這裡,也面現怒色。
接著夏松便喚店伴過來,向他問起那人身份,卻見店伴搖頭,只說這人不是他店中常客,也是初次到他店中吃茶,聽其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夏松見店伴和掌櫃,看著店內那些碎桌破椅,以及裂損的茶壺茶杯碗盤,面露肉疼之色,便對他們道:“你們店內損失,可算在我這位大哥身上,你可知他是誰?”於是向他們說了馮奇的身份。
掌櫃店伴都大吃一驚:“他是飛虎莊的馮奇莊主!”當下忙跑到馮奇面前,向他跪拜行禮。
馮奇受不了這種待遇,忙讓他們起來,又道:“我寫一張字據,你們可到我莊上去討銀兩,算我賠付你們店內的損失。”
掌櫃和店伴連聲致謝。
又聽掌櫃對馮奇道:“馮莊主,那毆打您的人,我卻知道,他是從另一片地域來的,看其所穿服飾,必是玄刀門的弟子。”
此話一出,讓夏松和馮奇都一驚。
夏松走到掌櫃身旁,問他如何知曉?
掌櫃道:“我多曾去另一片地域採購茶葉瓜果,是以對那處的情況有所瞭解。那人所穿服飾一身銀黑,其上又繡著一把鋒銳尖刀,這正是玄刀門弟子的著裝,而且聽其口音,也是那片地域的,必然錯不了。”
夏松點頭,又困惑道:“只是這玄刀門弟子為何這般沒有修養,品性舉止如此低劣?”
掌櫃解釋:“據我所聞,玄刀門不是什麼良善門派,口碑不甚好,只是都懾於他們的威勢,旁人不敢言明罷了。聽說門中多有弟子下山四處橫行,聚眾豪賭,打架互毆,吃霸王餐,喝霸王酒……據說玄刀門門主也是一強霸兇橫之輩,強佔一方領地,作威作福,官兵也奈何不得……”說著忍不住嘆了口氣。
“果真如此?”夏松不可置信,畢竟前去相助他們天武門的巡捕齊斌就出自玄刀門,並不見齊斌有掌櫃所說的半點惡劣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