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光。
夢到他和肖夢冉被房東趕出來,說不想把房子租給不乾淨的人,夢到高中同學把他堵進衛生間謾罵毆打,夢到他像過街老鼠一樣在校園裡躲來躲去,夢到他等上了大學日子才好過起來,沒好兩年又遇見了季雲深。
噩夢的餘韻令他出了一身冷汗,他又開始在腦內演化其他可能性。
如果生日那天沒喝酒、不叫網約車就不會上錯車,也不會遇到季雲深;如果當時沒收季雲深的銀行卡,沒有把身份證落在酒店,就不會和這個人有聯絡;假如這些都無法改變,那他還可以拒絕去科北團建,如果當時沒去的話,也許就不會喜歡上季雲深……
床墊微陷,季雲深上了床,被子開合,掀起淡淡的柑橘香。
屋裡沒開燈,肖譽在黑暗中睜眼注視著,安頓好一切準備睡覺的季雲深嚇了一跳,誇張地拍了拍胸口:「你沒睡啊?」
「做夢了。」他掖了下被角,又閉上眼,「幾點了?」
「一點,接著睡吧。」季雲深湊過來抱他,在臉頰上親了一下,「怎麼出這麼多汗——夢見什麼了?」
肖譽沒說話,季雲深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聽見他輕飄飄地說:「在夢裡跑馬拉松呢,路邊有人給我加油,但我怎麼也跑不到終點,路很長,還很黑,我跑得好累。」
「那咱就不跑了,我開車帶你去終點不就行了。」季雲深笑笑,摟著他的那隻手撥弄他的發梢,「這幾天先不去上課了,明天讓丁頌陪你去醫院拍個片子,你這麼難受,別是今天又摔到尾骨了。」
「好。」肖譽沒有拒絕,不管是曠課,還是去醫院,都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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