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沉悶的「鏘」。
「哎呦!真是對不起啊,哈哈哈哈……」
臀腿和手臂火辣辣的疼,肇事者連車都沒停,更別提看清長相了。
一句戲謔的道歉散在風裡,他只捕捉到末尾的幾聲笑。
「……你沒事吧?」
好心的女同學遞上手帕紙,肖譽推拒了她的好意,兩手撐地爬起來。
對歷經多次校園暴力的他來說,太清楚和他搭上關係是什麼下場了,周圍這麼多人,這位女同學難免不被人報復。
他這種人,還是遠離的好。
耳朵裡像灌進了海水,周遭一切聲音都變得模糊,他心亂如麻手腳發涼,像一具空殼慢悠悠向校門口走。
最害怕的還是來了,委屈和無力裹纏著他,催生出心底的怫鬱和怨憤。
這一切要從何說起……
從他生日那晚的烏龍說起嗎?
從他花了季雲深一百萬說起嗎?
從他無權無勢拒絕不了季雲深,又心軟恨不起來,還反被吸引了說起嗎?
可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他不過是個想奮發向上,想為自己掙一個好前途的普通學生罷了,是季雲深反覆出現擾亂他的生活,也是季雲深自作主張把他曝光給媒體……
季雲深還沒回家,肖譽沒有一點胃口,喝了點水就去洗澡。
手心和手肘的外傷比較嚴重,熱水一衝,那上面的泥沙和血痂都離開了面板,卻不斷提醒他:你完了,這次你洗不乾淨了,你永遠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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