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喃喃,不知說些什麼,但眼角卻發潮了。
歲月如梭,一晃,已經到陰曆八月中旬了。開學的日子日益迫近。歐陽崇知道自己已是確鑿不能*一中高中部讀書了。失落惆悵之餘,胡思亂想著。分明有一群男生圍著良秀說說笑笑,而良秀的笑臉在其中盛開如蓮——心裡不禁酸溜溜的難受,又添了許多的忌妒、悲傷。一整夜輾轉反側,雙眸炯炯,不知過了多久,一縷清風從窗戶流了進來,歐陽崇捺不住胸中的煩躁鬱悶,便起身到陽臺去。極目遠眺,一簇簇安詳的村落,一條條交叉如織的公路,在這遼闊蒼遠的大地美妙的鋪展著。頓時,胸中的那點堵得難受的煩擾傾洩在這無盡的空間裡,瞬間消散盡淨,身心一下子利落舒坦了。在視野的盡頭,橫亙一帶淡淡淺淺的山脈,是晨曦的拂照下,愈漸濃顯、明晰。歐陽崇循了山脊望過去,在一個缺口處,隱隱的看見樓房的影子。於是展開想像——那邊一定有座神奇的都市,裡面一樣的有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縱橫交錯的立交橋,來往如梭的車輛,熙熙攘攘的人群,人群中有許多爛漫可愛的少女,她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每個人都穿著素樸典雅的校服,揹著整潔的書包,一路上天真的嬉笑打鬧,活潑而有分寸,淑雅而不呆板。也或許在深山中還錯落著許多平靜的村莊。精緻的閣樓,清新的泥路,繁鬱纖綿的青草,五彩斑斕的花朵,潺的小溪——“岸邊兩兩三三,浣紗遊女,避行客,含羞笑相語”,閉上眼睛,去描摹她們率直羞澀的姿態,恍恍蕩蕩,心馳神往!
“嘿!真巧!”
良秀趴在櫃檯上出神,驟然聽了這一聲,下巴從手心滑脫,磕到了檯面上。“哎喲!”的哼出了聲。接著就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良秀託著下巴,定睛一看,驚喜道:“表——姐!什麼時候來的?”眼前這個穿黑白格紋短裙,著長筒皮靴的女孩子就是良秀的表姐,名字叫端木玉侯。
端木玉侯身材修長,一張精緻的瓜子臉,粉腮桃面。燙染過、微微蜷卷的頭髮披在肩上,發稍直延到腰間。最引人注目的,要數那雙水晶般瑩潤剔透的眼睛,波光流轉,顧盼生情,快樂時,似一潭瀲瀲的春水;靜謐處,如一泓幽幽的秋水。她父親是本市聲譽極煊赫的酒店大亨,端木上酒。端木上酒在澳大利亞也有不斐的產業。她是家裡的獨生女,也許是見過的世面廣了,接觸的人也多,穿著打扮,言行舉止,依了她的年紀似乎太過成熟了些。但是卻不同於一般都市女郎的敷脂抹粉、披綾掛緞的農豔俗劣。為人持重而不拘板,處事圓滑卻不世故。尤其對於朋友,自來坦誠相待,所駢端華貴卻不顯驕矜倨傲。
端木玉侯笑道:“原來你在這!哎!姚阿姨在嗎?”良秀說她出去了。玉侯拉她手快樂道:“告訴你個好訊息——下個月開始,我們就可以長相廝守了,哈哈……”
“真的?!”良秀一把攬住婉晴的脖子,“又多了個伴了!”
“嗯!”玉侯笑道:“是不是很值得慶祝啊!那麼這些衣服給我打個折吧!”良秀點著她的鼻子笑道:“呵!你一回國,浪費糧食、損耗氧氣,算什麼喜事?憑什麼慶祝啊!再說了,這衣服又不是我的,怎麼打折。”端木玉侯揪她的頭髮,打趣道:“表姐妹一場,難道還不能分攤——打個五折。”良秀道:“你去搶好了,再要說打折,我代姚女士把你給打折(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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