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桀矢口打斷了江陌即將發散的猜測:“當時的受害者是我上學時候的老師,她對我這種不務正業的學生還不錯。”
江陌遲疑了片刻,出乎意料的揣測和收穫讓她一時不知該不該追問不捨——邵桀不太像是在說謊,但卻極坦然地表露著他有意隱瞞些什麼……雖然江陌姑且無從確認,三年前的血色案件留給他的究竟是創痛,還是什麼長久執著的疑惑。
江陌垂著手臂站在那兒,拇指用力地捏搓著食指的指節邊側,面無表情地盯著邵桀看了半晌,最終也只是伸手拍了下他的手臂外側的衣服褶皺,佯裝著無事發生地送他坐上了開往機場的計程車。
天邊擦黑的時候韓律才忙完學校的功課和業餘的工作,得了邵桀的叮囑開著車來接已經三魂七魄不在原位的趙娟回醫院。江陌把人和骨灰送到殯儀館大門口,遠遠地跟扶著車門下來,看見陰惻惻的殯儀館腿肚子轉筋的韓律揮了揮手,轉頭揣著口袋溜達到遺體處置室門外不遠的停車場空地,靠向車門,等待著民警同志送走最後一位悲痛欲絕的受害者家屬。
她這一整天都泡在大悲大慟的環境裡,疲憊不堪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著,視線漫無目的地逡巡到半路,又被牆腳的一抹金屬色反光吸引住。
江陌抖了抖袖口,緩步湊近看了一眼——居然是一枚金屬製的微縮魔方。
好像是邵桀揹包上的。
江陌彎腰撿起,略微回憶,猜測是邵桀被醉酒大哥的車把手勾住的時候被意外刮掉的。她掂了掂手心裡金屬方塊的重量,藉著停車場昏暗的燈光打量著魔方表面的磕碰剮蹭,隨手拍了張虛得一塌糊塗的照片,發到了八成這會兒正在天際翱翔的邵桀手機上。
“灰姑娘,這是不是你揹包上的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