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暗暗吃驚:“這人怎知此處有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他天黑來此,到底想幹什麼?這條路通向哪裡?”愈想愈奇,不覺加快了腳步。幸得那人已在前開出一條路,古鉞聰身材矮小,並未發出大聲響。
天王殿群豪囂嚷之聲已聽不到,只遠處數盞寺中燈籠微弱的光芒透過密密層層的松葉,投入林中。古鉞聰見遠處燈籠高高掛在半空,才知自己隨那人幾乎下到了半山腰。沿著曲曲折折草叢小道穿梭良久,突然間眼前大亮,已走出松林。古鉞聰抬頭一看,不覺傻了眼,擋在眼前的是一壁光禿禿的石山,皓月高掛,松影在石壁上搖曳生姿,光彩流動,卻哪還有路?
藉著月色四下打量,不見那人蹤影,只有陣陣惡臭傳入鼻中,心忖:“這石壁不下二十人高,就算是通天長老和教主親臨,也絕無可能憑輕功登上去,但左右都已無路可走,這人怎會憑空不見了?還是我看到的本來就不是人?”一想到此,不覺毛骨悚然,再看那石壁上的松影,似乎突然變得十分可怖。他渾身一哆嗦,轉身就走,口中道:“天黑了,該回去了。”方走了兩步,忽聞隱隱流水聲傳入耳中,惡臭更濃了。心下好奇:“已有好幾天沒下雨了,這裡怎會有流水聲?”只覺天色越來越黑,抬頭瞧去,已見不到月亮,原來月色已落到了峭壁之後去了。
古鉞聰定了定神,暗道:“既來了,就不能半途而廢。”挺了挺胸脯,撥開松枝,順著水聲走去。
越近水聲,地面越潮溼,走過一片散發著腐臭味的爛泥地,古鉞聰一探頭,嘩嘩流水聲就在腳下。
但這水源不是溪流,也不是什麼泉水,而是一條從寺中延伸出來的地溝。
古鉞聰跟了半天,卻把人跟丟了,大為失望。站了一會,嘀咕道:“且回去把這件事告訴林叔叔,問問他怎麼辦。”正自說自話,猛然聽得水溝裡傳來了幾聲打水聲響,此時廝地萬籟無聲,這幾聲水響清晰可聞,古鉞聰遽然聽得聲響,著實嚇了一跳。
古鉞聰壯著膽子附耳傾聽,聽得水溝中傳來有人匍匐爬行和隱隱輕聲呻吟之聲。古鉞聰聽了片刻,恍然大悟:“那人進了臭水溝!”原來水溝封閉,能聽得極遠處的聲音傳來。細看那水溝出口,不過是個寬高兩尺餘的洞,自己從洞口進去尚要佝僂著身子,那人身形與和高進倫相差彷彿,勢必要爬著方能進去。古鉞聰暗忖:“這人避開眾人來到此,又千辛萬苦爬進水溝,到底想做什麼?”見臭水溝中不時有白色的汙物流出來,暗影中也不看清是何物,只是奇臭難當,捂住鼻息道:“我要不要跟進去?要是這水溝只有一頭能通人,我就必死無疑了。”
第五回神功初成10
在一旁石頭上坐了片刻,又盯著汙水看了一陣,終於緩緩站了起來,暗道:“在雲景樓的時候已經爬過一次了,再爬一次也無妨。”挽起褲管衣袖,小心翼翼跳入水溝之中。是時已是三秋,嵩山上天氣早寒,這水溝中的水冰冷透涼,古鉞聰彎腰鑽入洞口,便如踩在尖刀上一般。方走一步,突然又住了腳,忖道:“我能聽見他的聲音,他必也能聽見我的聲音,要是他掉過頭來對付我,那可不妙。”忙轉身出溝,坐在那丬石頭上探聽動靜。
沒多久,水溝中只剩潺潺水聲,古鉞聰扯下一片衣襟捂住鼻子,復又低頭走了進去,走得幾步,眼前已然伸手不見五指。古鉞聰雙手前伸,在水溝中探虛實,水溝四壁滑膩汙穢異常,腳下總還算平整,前路也還通暢。
水溝不住向上傾斜,似是通向寺中什麼地方,古鉞聰只覺腳下越來越滑,有的地方四壁無援,極難通行,只能彎下身子爬過去。
爬了約莫一刻鐘,眼前突然有些許光亮投進水溝來,顯然快到盡頭,古鉞聰乍見天光,欣喜異常,忍不住輕喝一聲採,加快腳步奔向出口。
從水溝出來,到了一間木屋中,古鉞聰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