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古鉞聰和聶貴妃為何不讓她看,更是心癢難耐。
眾官差下樓,那官差用刀柄敲了敲櫃檯,大聲道:“掌櫃的,今年的牙稅,你繳了嗎?”掌櫃的道:“回大人,今年的一應捐稅小店都已繳齊,明年的上個月也收了。”那官差道:“那今天把後年的也繳了罷。”掌櫃的連聲叫苦,說道:“大人,小店小本經營,前些日子為了繳明年的……”一語未畢,那官差大手一伸,抓住掌櫃的,手肘一勾,將他從櫃檯後拖了出來,說道:“讓你繳你就繳,哪來的許多廢話。”掌櫃的道:“小店的銀子都上繳了,一時之間真的沒那麼多。”那官差一甩手,那掌櫃的登時摔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撞在牆角,這一摔雖然痛,卻未受傷,但他望了一眼眾官差,眼中滿是絕望,索性不站起來了,那官差令道:“去看看,有多少就拿多少,算是後年的稅費。”兩名隨從當即躍入櫃檯搜刮起來。
歐陽龍兒雖看不見,樓下一番話卻聽得清清楚楚,說道:“古大哥,聶姐姐,這幫人無法無天,你們怎麼都無動於衷?”
古鉞聰知她脾性,怕她硬要出頭,說道:“要出手,也不急於一時。”但歐陽龍兒如何等得,她雙眸一轉,突然大聲道:“喂,樓下那群仗勢欺人的狗官,有種上來和這個穿白衣袍的朋友過過手。”是時客店中人噤若寒蟬,“蘇北壹品”中鴉雀無聲,歐陽龍兒這一聲喊,清亮之極。
七名官差聽得樓上有人辱罵,一齊向樓上奔來。情急之下,古鉞聰右手一揮,在歐陽龍兒脖頸後風池穴輕輕一拍,怕她說話,又點了他頸項啞穴,順勢將她推入桌下,復又用桌布蓋上。回頭看時,樓上客人卻盡數盯著這壁廂。古鉞聰初至斯地,不知京城世故,不知這些人會不會為了一千兩賞銀將他告發,忍不住向聶貴妃看去,聶貴妃只古把玩手中酒杯,一言不發。
第十三回宮闈深深2
七名官差一上二樓,遠遠就望見坐在樓道口,穿著白袍的古鉞聰,領頭官差一面上樓一面道:“小王八蛋,方才的話是你說的嗎?”“唰”一聲抽出腰間長刀子,一躍三梯,跳到古鉞聰身前。鄰座一婦人突然大聲道:“就是他,他桌……”一語未畢,那官差見到聶貴妃,猛地一愣,硬生生將方才戾氣吞掉一半,跪地道:“奴才不知貴妃娘娘和水月郡主在此,請恕罪了。”
樓上客人一聽對方竟是貴妃和郡主,大驚之下,紛紛跪倒。
古鉞聰見那官兵言語中並無多少敬意,心想:“一個小小的官差尚且如此跋扈,劉雷傲權傾朝野,可想而知。”
聶貴妃面不改色,說道:“你們這些人,是誰派來的?”那官差道:“回娘娘,我們都是哈將軍手下的人。”聶貴妃料定他們是劉雷傲的人,不料並非如此,微微一驚,說道:“哈樊龍?他派你們來幹什麼?”那官差道:“我們奉命前來捉拿欽犯。”
桌下歐陽龍兒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聽說是捉拿欽犯,更是氣惱,暗罵道:“這些狗奴才自去捉拿他的欽犯,為什麼不讓我看。”聶貴妃望了一眼官差手中提著的畫像,說道:“這不是八王爺的千金歐陽郡主麼,她何時成了欽犯?”歐陽龍兒一聽自己成了欽犯,登時大驚失色。那官差道:“娘娘有所不知,自娘娘離家出走……離宮外出以來,宮中發生了兩件大事。”聶貴妃問道:“是什麼事?”官差道:“八王爺……不,反賊孫尚商藉替聖上徵收拜月貢之便,橫徵暴斂,貪穢巨數,以致民不聊生,賀蘭暴亂,這廝還買賣少女,強徵壯丁企圖謀反,皇上近日得知此事,龍顏大怒,發下聖諭來,要將逆賊孫尚商全家秋後處斬,特令哈將軍全城搜捕反賊家人和餘黨,不得有誤。”
此話一出,古鉞聰、聶貴妃、水月都是駭然變色,三人本欲進京向皇上稟明此事,誰知對方先下了手。歐陽龍兒更覺晴天霹靂。聶貴妃問道:“如此說來,孫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