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兩歲,你就棄她而去,這十四年光景,若你決意殺我,縱然不敢擅闖奇門八卦陣,此密道鑿也該鑿通了。我知道,非是你殺不了我,而是你不肯殺我,這番情意,不管你認是不認,歐陽某心領了。”
沈如雪哈哈一笑,道:“說得一點也不錯,你害我沈家慘死,讓我不能和女兒相見,我心裡終究還是撇不下你,我總對自己說,並非是我沈如雪不想為沈家報仇,而是嗜血教戒備森嚴,我無法接近你。”說罷,面目驟然一變,接道:“不過,方才一聽到你聲音,我就知道,這一段折磨我心頭多年的孽情,終於可以放下了。你歐陽豔絕不管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斷斷不會再對我這樣的醜八怪看上一眼。十四年來,我百般藉口不見你,今日你送上門來,我沈如雪再不報仇,死後也無顏見沈家七十餘冤魂!”說罷,又向歐陽豔絕撲來。
歐陽豔絕聽她音調有異,早有預備,雙掌一揮,推了出去。兩人武功十年前均已登峰造極,十餘年後的今日,何止精純數倍,而這一回沈如雪對歐陽豔絕再無一絲夫妻情意,出手又比先前不知兇險了多少。
歐陽鏡珊一聲兒也不吭,眼淚卻順著蒼白的面頰撲筱筱而下。突然,她身子向前一撲,噴出一口黑血來。古翼塵忙加運內力輸入她體內,說道:“珊兒,你不可動念岔了氣息。”歐陽靜珊道:“古大哥,你扶我起來,我不能看著爹和娘殘殺不管不顧。”要掙扎起身,古翼塵輕輕在她肩膀一按,說道:“你不能動。”歐陽靜珊哭道:“你又沒爹孃,知道什麼,他們不管誰死了,我就算活下來,還能安心和你廝守麼!”又大咳起來。古翼塵將她緩緩靠在石壁上,說道:“你不要睡,我一會就回來。”起身走向歐陽豔絕和沈如雪。
密道內狂風呼嘯,冰火交替。沈如雪招招直擊歐陽豔絕要害,不是分筋挫骨,就是折關錯節,一瞬之間,接連打出七掌。歐陽豔絕在間不容髮之際將掌風化開,一時間又還了七掌,則是抽筋扒皮、挖耳刺目之手法。
教中奴才只道乾坤燭照功乃是至陰至柔的邪魔功夫,今日見兩人在拳風掌影來去飛舞,一剛一柔,一陰一陽,方知此功乃是陰陽並濟的絕世神功。古翼塵見兩人招式無一不是出人意表,精絕妙絕之作,觀瞻神往之餘,更是大為憂心,大聲道:“兩位前輩,你們有甚恩怨,等救了珊兒再做了結。”沈如雪道:“老賊,還不救女兒!”歐陽豔絕凝神應戰,說道:“我體內真氣陰寒,還是你去罷。”
第二回鏡花水月7
兩人說完,不僅不停手,反欲籍此讓對方走神,歐陽豔絕雙掌一翻,臂上運足十成功力,欲趁沈如雪分神之際取她性命,豈料沈如雪亦想之所想,正雙手抱拳,全力推出。
古翼塵見歐陽靜珊斜倚石壁,雙眸輕鎖,一動不動,毅然道:“兩位既不肯停手,就讓我去陪珊兒罷。”縱身一躍,也跳到了兩人掌間。
歐陽豔絕和沈如雪見古翼塵與女兒如出一轍,均是大驚。歐陽豔絕對古翼塵愛意甚濃,自不捨得傷他,而方才古翼塵為救歐陽鏡珊毅然縱身入谷,於性命全然不顧,歐陽鏡珊也拼死跳崖救起古翼塵,兩人同生共死之情,做母親豈有不知,又豈有不護之理。
好在兩人均是驚弓之鳥,眼見雙掌觸及古翼塵,不約而同側身,四掌一齊向側面石壁擊出。“轟”!一聲巨響,眾人驚魂未定,卻見石壁被兩人合力豁出一個大洞來。
洞外景緻,更讓密道中眾人瞠目結舌。
石壁之外是個十餘丈見方的地牢,溼淋陰冷,腥臭撲鼻。地牢之中,一手執鐵鞭的精壯漢子和一隨從正在牢中來回踱步。地牢牆壁之上嵌有三鐵籠,其中一個被鋼鏈高高懸起,籠中一人滿身血汙,半橫其中,也不知是死是活,從他衣飾上看,才知是昨晚捉住的朱雀宮弟子。另一個鐵籠置於平地之上,籠中卻是一位年方弱冠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