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沒有吵醒他,悄悄關上門走回廚房。
想一想他剛剛既然已經醒了,應該不可能沒想到歆歆,既然他沒有開口提及,孩子應該是有其他人陪著,沒什麼事。
楚醉沉吟了片刻,將一些紅棗切碎放進鍋裡跟著粥起煮軟,然後又多煮了一會兒,之後沒有盛出來,想等到何彥沉醒了之後再給他吃。
忙完一切後已經是半夜,小心的推開門見他睡的安穩,她才獨自在客廳的沙發裡坐下,茶几上放著兩部手機,一部是她自己的,一部是她在收拾何彥沉衣服時從中掉出來的。
兩人的手機裡都有不少未接來電,大部分都是公司那邊打來的,而何彥沉手機裡的未接來電有幾個顯示的是商安然的名字,還有幾個陌生的沒有備註名字的號碼。
楚醉伸手將何彥沉電話上的血跡輕輕擦拭下去,目光靜靜的看著商安然又一次打來的電話,悅耳而簡單的樂聲在窄小的客廳裡叫囂,響了一會兒,便安靜了下來。
幾分鐘後,又一次響起。
楚醉能想像的到,彼端的商安然像是一個等待丈夫一起回家去吃晚飯,卻苦等不來而焦急的妻子,一次一次打著電話想知道對方的訊息。
而她,她楚醉,又算是什麼?
“無論安然她做過多少不可被原諒的事,但有一點你永遠無法否認。”
“在我最孤單難過飽受煎熬的這三年裡,是她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
“而你楚醉。”
“永遠,都是那麼輕易的放開我。”
“三年前,是你母親讓我徹底明白錢財與權勢的重量。”
“當我想得到一切的時候,我必須先有能力掌控這一切。”
“我用了三年的時間走向一條不歸路,我想……”
“我如今擁有的一切,足夠編織成一張大網,將你未來要走的每一步,乃至你這一生,牢牢的網住,讓你……逃無可逃了吧。”
他如鬼魅一般輕笑而讓人無法明白的言語猶在耳畔,楚醉怔怔的看著他手機的螢幕一次一次的亮起,暗滅,再亮起,再暗滅……
如果正在打電話的這個女人是她,或許打在打了幾個電話對方一直未接聽之後便不會再打。
任何一個理智的女人在遇到這種情況時都會明白一點,如果給對方打電話不接,發簡訊也遲遲不回的話,那就不要再不斷的打這通電話,任何感情若是從等待變成了痴纏那就太對不起自己。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也許這種維持尊嚴的方式其實不過是一種自私的自我憐愛,也許她偏偏就不會想到他不能接電話的原因是因為真的力不從心……
每個人的生活與思想方式都不同,楚醉從不知道自己的不夠執著與看似漫不經心的自我保護竟是最傷人的東西。
*
蘇倫剛一進門,白以康便已衝了過去一臉爆怒的問:“Vason怎麼樣?該死的那幫雜種居然跟老子玩陰的!”
“皮外傷。”蘇倫徑直走進去,將藥箱放下。
“嚴重嗎?”白以康皺著眉,一臉煩躁。
“主要是對方人手太多,手上還都拿著傢伙,他又顧及楚小姐的安危所以傷的比我想像中要重,但還好,沒什麼大事,養幾天等癒合了就沒事了。”
“他。媽。的!”白以康在客廳裡來來回回的踱著步,驟然走到牆邊抬手一拳砸在牆上:“陳嘉龍那廝的底細查清楚了沒有?昨晚上都怪我掉以輕心沒弄死他,居然讓他活著跑了!”
“我今天特意去查了一下,盛華的人都藏的挺深,以那個陳董為首,看起來沒跨足黑道,但或許只是表面功夫做的到位。”洛鷹說:“從今天的情況看,應該是Vason先生和擎禹的關係還有他的身份已經洩露了,否則不會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