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的範圍。這合了車伕的意,他有熟人,有熟悉的住處。信得過的人和住處,可節省不少時間,此是出行的經驗,因為不必擔心種種人生地不熟的問題,入住以後只管休息便可。
有了一次住客棧經歷的雲帆,初到天堂鎮,以為鎮子上或有以鎮子名字做招牌的客棧,安頓好以後從常來客棧出來,獨自一人出來走走,要趁著天未黑的這一段時間看看市井風貌,順便找找是不是真有以“天堂”命名的店子,得樂便笑一笑。雲帆認為,天黑與白晝的不一樣,在於天黑以後看人視物諸多不便,不比白天,遠近斜正,聲貌俱全,連腳底下的石板路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要趁早,趁早在人家打烊之前出來,看到的才會多一些,真實一些。
鍾老頭不願陪雲帆出門,他喝過一杯茶後在一張長凳上躺了下來,只是在雲帆出門之前叮囑他早一點回來,他們還沒吃完飯,已叫車伕安排下去,客棧準備著,大約天黑前後便可連同掌燈一起上來的。雲帆不置可否,肚子也是一隻生物鐘,他出去只是隨意走走,又不是找人打架或流連某處不肯回返,在陌生之地,在局外看著便好。
雲帆走過兩條街,他刻意地看看大街兩旁的招牌,似無所獲,要回返客棧時,與一個陌生人撞了一下,他還沒反應過來,對方便差點被自己推倒。雲帆眼疾手快,要伸手將其扶穩,旁邊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公子,你沒事吧?”這時候雲帆停手站立,才發現被撞者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他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和他的僕從在與雲帆相距三四尺的位置站著,雲帆見到對方並沒被他推倒,心裡鬆了口氣,知道是自己走路大意了。此時陌生少年臉上帶著嗔意,似乎雲帆這一下無心之失佔了天大便宜一般,道:“你……”。少年張張嘴想搜出些什麼話來,雲帆看著他,他也盯著雲帆,直到雲帆道了句“不好意思”,雙方奇怪的氣氛似乎才正常下來。
眼前的這一張清秀得過分的臉,叫男子漢的少年憑空多了五六分的女孩子氣,雲帆心裡猜測,這不會是一個西貝貨吧。將目光收回,他再次拱拱手,道:“真對不住了,這位小兄弟,在下剛才看東西看的入神,所以碰到了你,有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說到“小兄弟”一詞時,雲帆心裡偷笑著,來到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別人叫他小兄弟的,今天抓住機會不管來者何人,見到年齡比自己小的,安放這一句“小兄弟”,口上佔取便宜,使他有吐氣揚眉之感。至於他心裡的那個猜測,對方秀氣得過分,而近於女子,這沒放在心上,道歉過一句,想必對方也不是跟跟計較的人,無事別過之後,管他是誰呢。
那一個小廝裝扮的傢伙也是與他的主子同型別的人,女xìng的柔xìng太明顯,放在一起倒近於兩個女子了。小廝用手輕輕拉著少年的衣袖,似乎低語了一句什麼,陌生少年臉sè轉回正常,輕鬆回道:“不緊要,我也有錯,剛才走路時好像見到了一位故人,所以沒看清楚路面。”他話頭一轉,“這位兄臺,看上去你不像是本地人,也是出來遊玩的嗎?”
雲帆裝出有些心機的樣子來,並沒有立刻答話,而是等了等,看到對方眼裡的好奇之意,方回道:“差不多吧。你們呢,是去章州還是北上?”探口風挖人家**這不可取,畢竟相互之間連點頭之交還算不上,頂多是萍水相逢,因相撞一下而將要認識而已。
身後小廝扯了扯少年的手,少年和雲帆因為說話已轉到街邊店鋪的屋簷之下,他似乎拿出了熱情,要和雲帆多講幾句話,是以微笑著道:“呵呵,在家裡悶得很,所以要出來走走,玩一玩。聽這位大哥的口音,像是南邊的人,不知道小弟猜的對不對呢?”
雲帆有些困惑,怎麼今rì拐彎遇到陌生人,還撞了一下,現在兩者站在這裡,貌似相識許久的樣子,對方有認識自己的意圖?雲帆早就不將這一類偶遇放在第一位,或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