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學生稚氣、還揹著書包的考生們格格不入。
察覺到她的目光,靳桉抬眼看了過來。
兩道視線越過洶湧人潮,撞在一起。
也就是那一瞬間。
溫槿忽然很想看見,這個少年閃閃發光的模樣。
走到靳桉面前的時候,溫槿才看清楚了他嘴裡叼著的是什麼。
薄荷味的棒棒糖。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掏出來。
她發現靳桉挺喜歡薄荷味的,無論是吃的糖,還是常年周身縈繞著的氣味。
瞧見她來了,靳桉稍稍揚了下眉梢,將嘴裡吃完剩下的紙棒精準無誤拋進一旁垃圾桶裡。
“上車。”他說。
沒有問她考得怎麼樣,也沒有說其它的。
他確實一直在盡職盡責地扮演者屬於自己“打工人”的角色,不多逾越半步。
溫槿本來打算詢問靳桉關於成績單的事情。
但臨到頭來,她又忽然問不出口來。
是什麼樣的情況,才能讓一個曾經排名年級第一、甩了第二名大幾十分的人放棄讀高中,轉而回到那狹小破敗的城中村裡呢。
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溫槿垂下眼,摘下還戴在臉上的口罩和無片眼鏡塞進書包裡,順帶把那張撕下來的成績單再往書包深處壓了壓。
她拿過小一點的頭盔給自己戴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手機響了起來。
是打給靳桉的。
陌生的號碼,戴著頭盔的靳桉看了眼,隨手點了擴音。
電話那頭隨即響起一道略帶焦急的女音:“請問是靳桉嗎?”
“是。”靳桉淡淡回道。
溫槿一邊聽著,一邊準備坐上摩托車。
“你的父親又來醫院了,剛剛你奶奶情緒激動差點暈了過去,現在醫院這邊情況不是很好,能麻煩你現在來一趟醫院嗎?”
溫槿動作猛地一頓。
靳桉垂眸,盯著手機看了一秒,隨後簡單說了句:“知道了。”他掛了電話。
“那,那你快去醫院看靳奶奶,我能自己打車回去。”
反應過來後的溫槿急忙說到。
她把剛戴好的頭盔取下來放在摩托車後面,腦海裡避無可避地回想起當時在醫院裡看見過的靳超毅強行拉著靳奶奶要走的畫面,還有自己曾經被男人帶走的場景。
要是這次靳超毅又做出什麼危險的事,傷害到靳奶奶可就不好了!
靳桉抬眼看向她,也就是半秒,他又沉沉移開目光。
“……”
少年握在摩托車把手上的手捏得很緊。
溫槿沒注意到這些,她瞧見靳桉還在這裡沒動,比他還著急:“你別傻著呀,快去醫院吧。”她環顧了圈周圍,“這裡是市中心很好打車的,你放心,這次的錢我還是照常給你。”
說完,她再做了個催促的手勢。
靳桉最終是騎著摩托車去了醫院。
溫槿避開這裡人流量最大的十字路口,走了一小段路到前面,抬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小姑娘,去哪兒啊?”
計程車司機問她。
現在時間是四點半,從這裡回去的路程大概要半個小時。
而家裡的晚飯時間一般都是六點以後,住家阿姨會來敲她的臥室門叫她下去吃飯。
也就是說,她其實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自由時間。
“去——”
溫槿開口,嘴邊的“半山別墅”忽然變成了“市醫院”。
醫院住院部三樓已然雞飛狗跳的一片。
靳超毅被兩個保安攔在三樓的護士臺處,急匆匆趕來的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