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承平堂上,自沐郅閔為首,沐家眾人依序而坐,見一個二十七八歲身量高長的漢子在兩側兵刃中漫步走來,如行於花木之間,腰間並無寸鐵,卻讓人生出這千餘將士亦無力傷之的感受。他身後緊跟一壯漢,目帶煞氣,手按腰間凸起之物,也不知怎的竟沒人敢收了他的兵刃。
沐郅閔迎下堂來,道:“雲帥到來,沐家蓬壁生輝,來,待本公為雲帥介紹一番。”
便引雲行天見過沐家諸人,眾人與之一一見禮。引見完畢,雲行天不由露出失望之色,“怎不見二公子,是不屑與我雲某相見?”
沐郅閔苦笑一下道:“哪裡,小兒不在府中,正著人去尋呢。——只不知,雲帥為何突至京都,事先竟不知會一聲,也好讓小兒在府中迎候大駕。”
雲行天笑道,“我此來是為宣旨而來,恭喜國公,不,是安王爺,皇上打破我朝數百年來異姓不封王的陳規,為褒獎沐氏多年鎮守南方之忠義,特封沐郅閔為安王,世襲罔替!請王爺速擺香案接旨!”雲行天說著從懷中捧出一卷布帛,那明黃顏色,分明正是聖旨!
沐家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沐郅閔不動聲色道:“還有呢?”“還有?”雲行天恍然道:“是還有,以遠江以南為沐家藩地,如何?”沐郅閔這回不得不為之動容,在名義上,沐家一直是幸朝臣子,這幾年與雲行天交涉,總被他以奉皇命的名義,弄得很惱火,如今雲行天竟作出這樣的讓步,那就是認同了沐家在南方的治權!沐郅閔擺手示意,“雲帥請上座?”
雲行天坐上客位,魯成仲貼身待立。沐家眾人齊視這二人,目光中敵意頗濃。畢竟這幾年來,雙方雖未正式交戰,但磨擦不斷,多是沐家吃虧,傷亡甚眾。立時便有一員小將跳出來,怒喝:“雲賊,你來的好,看我為兄弟報仇!”便是一劍刺了過來。魯仲成大吼一聲,尤如平地起了個霹靂,袍子一揚,便見一道青光閃過,那人手中長劍頓時落在地上,只覺一道青刃逼在喉前,他驚慌一閃,不妨摔在地上,一把腰刀正抵在他的胸口。雲行天喝道:“魯成仲住手!”
魯成仲不情願的收回刀來,傲然卓立,向四下裡一望,道:“敢傷我家大帥者,先過我老魯這關!”沐家自有人上來扶起那少年。沐郅閔冷然道:“魯將軍手中這刀好象不是中洲之物?”
“安王爺好眼力,此乃蠻族四貝勒哈爾可達之物,哈爾可達為魯將軍所擒,此刀便為他所有。”此話一出,四下裡發出一陣驚噓聲,其時銀河之戰雖已哄傳天下,但細節尚鮮為人知,沐家這才知曉擒獲蠻族皇子的竟是此人。眾人看魯仲成的神色,也不由得鄭重了許多。
“魯將軍之勇武,我等是見識了,只是,雲帥此來,是執此蠻族兇器顯威風來著?”
“自然不是,雲某此來,有一求,請王爺賜準。”
“喔?不知雲帥有何求老夫之處?”
“銀河一戰想來安王爺已是知曉了,當知蠻族大舉入侵迫在眉睫,雲某望安王爺以中洲萬民大局為重,與我結盟共抗蠻族!”
“好笑,好笑,”沐霈冷笑道:“雲帥以一紙虛銜使想要我們沐家上下做你的手下麼?”
雲行天高聲道:“自然不是,雲某怎敢!這盟主的位子自是安王爺的。”此言一出,滿座皆驚。沐郅閔也怔了一下,道:“雲帥過謙了吧?”
雲行天道:“論起爵位威望中洲無人堪與安王爺相提並論,沐家久為國之重鎮根基之固更非雲某可比,今日幸室存亡之難就在眼前,只有王爺這樣的重臣才得以凝聚人心,統領我等共創大業!”
沐郅閔是老於政事的了,雲行天居然如此謙卑更讓他領會到雲行天此來的決心。他沉聲道:“只不知雲帥所謂的結盟有哪些條款?”
“只有三條”,雲行天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