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家人掰著手指頭數道:“小的找過了吹紅樓,御鳳台,夢鶯軒,還有……”
“夠了,我要你把綺楚河上的下作地方全報一遍嗎?”
“還有,二公子常來往的朋友那兒也找過!……”
“哧!”旁邊一位二十多歲的錦衣公子搖搖扇子曬笑一聲。我倒不知道——我們家老二,除了什麼樓呀,軒呀的以外,還在別處有了朋友?“
沐郅閔皺皺眉頭,“沐霈,我要你去和你叔爺他們一起會議新來的訊息,你跑這兒晃個什麼。北方形式如此危貽,你們個個怎麼都還跟沒事人一般!”
沐霈冷笑:“別找不著正主兒就把火往我這兒撒。我急什麼呀,反正這家裡有個天大的才子頂著,輪得著我這等閒人操心麼?只可惜呀,人家可一點也不把你這點小小基業放在眼裡,瞧把我們的老爺子急的喲……呵!”
沐郅閔正待發作,可一想沐霈說的原也沒錯,自已確是把對沐霖的氣到處亂髮,不由重重嘆口氣,狠狠地喝道:“算了,回後堂去。”
推開後堂的門,裡頭正吵個不休,“這回蠻族大舉進攻,正是我們的大好良機,我們正該趁他們無力南顧,北上奪下遠禁城,報我們多年的大恨!
“北方若亡,蠻族長驅直下,我等又安能多活幾日?”
“你是說我們要助雲行天?我們這多年來受他們的鳥氣還少了?他們和蠻族有多大分別?”
“你真覺北方人和蠻族沒什麼區別?”
“也不是,只不過蠻族若攻過來,我們自是不敵,雲行天若勝,後顧無憂全力南攻,我們也一樣完蛋,反正,我們沐家的日子只怕是到頭了。”
沐郅閔聽到此處,不由心煩,自從銀河一戰傳來,沐家眾將議來議去,就是這麼幾句,他心道:“我們沐家在南方几十年的基業,真就到頭了?或許,沐霖他肯爭氣一點,唉……”
沐郅閔正在心中哀嘆,卻見一名待衛撞撞跌跌的跑進來,手中拿著一物,因沒料到有人站在門口,差點就撞在了他身上,他喝道:“怎麼了?怎麼了?是蠻族攻到了京都了?還是雲天行打過來了?不成體統!給我站好了!”
那待衛慌忙立定,大聲道:“報……公爺,有人投貼求見。”說著將手中的拜帖遞了上來,沐郅閔拿過來一看,上面赫然寫三個大字——“雲行天”。
安國公府是五十年前蠻族火焚京都後重建的,當時就是京都第一府,比皇宮還氣派,後又經多代翻修,描金畫彩,瞧上去極是壯麗,初到京都的,少有不去安國公府前轉轉的,沐家為求親民之譽,也並不驅逐。
此刻,府前就站著兩個初至京都的遠客,其中一人,身著南方人常穿的葛衫,戴一頂逍遙巾,負手細看大門兩側名家題字,甚是閒適自在,另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穿著北方的對襟翻毛襖子,一邊猛擦臉上的汗,一邊咒罵,“他媽的國公府,架子還挺大,帖子進去這會子了,還敢讓雲帥在這兒等著。”
“稍安勿燥,魯成仲,我早就讓你換上南裝,你又不肯,這下了熱吧。不速之客到來,主人定要先準備一下,才好迎客。瞧,這不來了麼?”
大門洞開,兩列盔甲鮮明,手執幹戟的將士齊步走了出來,隨著一聲口令停下,右足重重一頓,分立兩側。沐霈迎了出來,向雲行天一抱拳,道:“雲帥遠到而來,有失遠迎,請。”
雲行天笑道:“那裡,不速之客來的冒昧。是沐二公子麼?”
沐霈眉梢動了一動,道:“在下沐霈。是沐家長公子。”他把一個長字咬的極重。
“原來是長公子,難怪!”雲行天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兩側閃亮的兵刃道。沐霈心中不快,也不多說,便把手一讓,意似讓雲行天從刀刃間過去,魯成仲正待發作,雲行天揮手止住了他,昂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