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並不重要,眼中的光芒會讓所有注視她的人認同:那是充滿神性的空靈。
“我與他們毫無關係。”她聲音清脆的如空谷搖鈴:“你與她們也毫無關係。唯一有關係的只有你和我……這便是我來此的原因。”
“噢?那是不是意味著我現在應該半跪求婚了?”四十七攤開手:“或許閒下來的時候我會認真考慮一下。但眼下我有事情要辦。做個公平合理的交易吧,你不礙我的事,我也會試著關心一下你的事。如何?”
“你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誤入歧途。”
“凱麗”輕輕活動著手指,並不是為了更靈活。看來她也學到了鐵皮人的一些壞毛病:“我有義務有責任去將其糾正。要幫助你脫離混亂重回正軌,就得驅除一切影響你的因素。是什麼令你忘卻神聖的使命?那個女人?雜質必須被剔除——我說過,別無選擇。”
四十七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像是烏雲籠罩的天空透下一絲陽光,又像熄滅的火山湧起一縷焦熱,他狂亂的本質突然透露了一會兒,就像一枚冰冷方正的鐵塊突然開始滴滴答答的讀秒。
“那好吧。這是你選擇的道路。”他說。“你得按一塊八毛五結賬了,博力瓦馱不動兩個人。”
第三十回合 我們選擇的道路(二)
想在印記城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僅僅是因為這裡修屋蓋房子從來就不需要經過什麼市政署的規劃審批,最主要的是作為一個據說連線了多元宇宙所有世界的地方,印記城本身就會變化,永遠充斥著空間上的不確定性。一扇門突然開啟,另一扇門突然關閉,昨天晚上還平安無事的衣櫥今天就可能因為你哼著歌兒開啟它取衣服而把你扯到某個見鬼的地方去。這樣的事情每時每刻都可能發生,所以一個巴佬怎麼也找不到他剛剛走過的小巷也絕非稀奇。如此情況倒是給了籠城土著們不少機遇,走投無路又不想去收屍或賣身的時候,當嚮導算是個相當好的選擇——雖然很多時候這個詞都約等於“騙子”。
一個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座印記城,有比單單一項哲學命題更深刻的涵義。
安德烈佇立在一棟還算堂皇的房屋簷下,雨水紛紛從面前滴落,更好的遮蔽了他的身形。導師身上已經失去炫目的法術靈光,魔杖也黯淡灰沉,跟普通的木棍完全沒什麼兩樣。哪怕是有誰從他身邊經過,也很難發現牆角還站著人——安德烈從頭到腳都似乎化成了建築的一部分,腐斑、木紋、雨漬乃至滋生蔓延的黑色剃刀藤,只有警惕掃視的雙眼中洩漏出的微光,能證明那裡有個活物存在。
他絕非不能做到外表偽裝的天衣無縫,幻術也不算他地弱項。但這樣的話反而可能更容易被偵測魔法發現——尤其當對手是預言法師的時候。相對於被法術鎖定而言。可用眼睛直接觀察出來的破綻根本不算什麼。偷襲和躲避都要加倍的小心,不然很可能被狠狠反咬一口,摩利爾居然能輕易擺脫他們的追蹤,這便足以令安德烈重視起來,如履薄冰、感到危機四伏。
骯髒、陌生的城市。導師嘴唇微微翕動,無聲地罵了一句。儘管房前屋後有六個如臂使指的活化造物埋伏拱衛,他心頭卻始終徘徊著一種莫名地不安全感。感覺自己就像個無遮無攔的活靶子,屠夫案板上的待宰羔羊。必須集中精力才能控制住蠢蠢欲動的妄想。在安德烈的童年,家族城堡一直是他的天堂,直到被人驅逐、永遠離開之後。流落街頭無依無靠的陰影一直揮之不去,如影隨形,所以他在賽爾城地大法師塔可謂戒備森嚴、固若金湯,比起巫妖要塞來也毫不遜色。所以也不難推斷:外出旅行,在廣袤、未知、充滿危機的世界探險便是安德烈最厭惡最不習慣的事情之一了。
如果不是為了遠古構裝體……但為什麼運氣總不能公平一點的降臨?就像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