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麼?”
林培之笑道:“正是他!他會帶你沿水而下,而我,會在泉州等你!我們一道回南淵島!”
荼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你不是很介意我與林垣馳麼?他很快便要登基為帝了,難道你不怕他做了皇帝,會因此而對你不利?”
他與冼清秋的事兒,她已無心再多想。但是她卻不能不為家人考慮,若是她當真嫁給了林培之,那麼會不會對父母兄長不利。而更重要的是,若是林垣馳決意計較,會不會迫使他以一島之力而對抗整個大乾。這一切,都是她所不願見到的。
林培之挑一挑眉,傲然道:“到了海上,便是我的天下,哪裡輪到他來指手畫腳!”
荼蘼苦笑,悶悶不語。林培之翻了個身,斜睨著她,戲謔道:“小娘子,你可真是太會替為夫操心了!說真的,你今年究竟多大了,四十還是五十?”
這話明明便是在嘲笑她年紀小小,卻無一絲朝氣,遇事總是瞻前顧後,思慮良多。
荼蘼氣結,想也不想的隨手自枕邊撈起一樣物事砸了過去,惱道:“反正就是比你大!”
林培之哈哈一笑,張臂連人帶物的一把抱住她:“好好好,比我大,從今往後,島內島外都是你最大便是了!”荼蘼輕輕顫了一下,終是沒有推開他,只安安靜靜的靠在他懷裡,汲取著那令她深深沉溺的溫暖,過了許久許久,才輕輕道了一句:“其實,我真的比你大!”
她的聲音極低極輕,以致連她自己都不能聽清。
林培之笑著抬手,揉了揉她柔滑如絲的黑髮:“嘀嘀咕咕的說些甚麼呢?這麼小聲,是不是故意不讓我聽見?”
荼蘼含含糊糊的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只靠在他懷裡,闔上雙眸,不多一刻工夫已沉沉睡去。
正文 20 知己?怨偶?
這一覺居然睡的很沉。睡夢之中依稀感到足踝部有種奇異的酥麻刺痛感,好在暖暖融融的,似泡在熱水中一般,倒也並不覺得如何難受,她輕輕咕噥了兩句,便也不再去理它。
次日睜眼時,榻上早已人去,微感失落的輕輕嘆了一聲,她坐直了身子,這才覺出不對來,昨兒稍一動彈,便覺劇痛難忍的足踝竟似已好了許多。她屈腿,伸手試著撫摩一下足踝,卻覺那裡的腫脹也似消了不少。怔了片刻,她終是忍不住低罵了一聲:“該死的……”
俗話說的好:傷筋動骨一百日。自己這腳雖只是單純的扭傷,也斷無好的這般快的道理,想來是林培之動了手腳。而昨兒睡夢之中那種異樣的酥麻刺痛之感,想來便是他以內力為自己揉淤所致。只是……自己睡眠素淺,有這般大的動靜,卻不醒來,想必他又玩了甚麼花招。
她想著。既覺羞赧,卻又隱約有些淡淡的甜意。
靨邊幾縷零散垂落的發,撓得她有些癢癢的,她隨意抬手想去掠一掠,皓腕微抬之下,這才覺出腕上竟在不知不覺間被人繫了一塊質地上好的白色綾條,上頭似乎有字。下意識的左右看了一眼,她極快的解下腕上白綾,開啟看了一眼。
白綾上頭以螺子黛寫著簡單的兩句話:“本欲叫醒你,但見你睡的香甜,又覺不忍。宮中事態多變,凡事謹慎為上!”這兩句話下頭,竟是畫了一幅圖,並一種甚是繁複的開啟手法。荼蘼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細細揣摩著那地圖的方位,不覺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這圖的所在方位,可不正是這昭德殿。
這昭德殿中,竟有一條秘道!!
宮中是有秘道的,至少,她自己便知道其中的兩條,而這,也正是她早已定好的逃生之策。但是,她所知道的,並不包含這一條。畢竟,這昭德殿,可是大乾歷代帝皇的寢宮所在。
外屋已傳來輕微的足聲,她無暇多想。迅速將這幅地圖強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