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羨妒的。想那雁妃與文帝年紀相仿。少年情熱,自然感情頗深。偏她死的又早,留在文帝心目中的,自然便永遠是那個花容月貌的少女,如此一來,文帝對她自然念念不忘。
據她所知,雁妃去後,文帝內寵頗多,宮闈之內,爭寵之事更是層出不窮。文帝薨後,冷宮內單四品以上妃嬪便有十餘人。雁妃若果真活著。怕也只是個進冷宮的份兒。
她有些不愛與高嫣說話,便自放緩了腳步,閒閒的在後頭走著。心中卻忽然有些無稽的想著,若是當年我在林垣馳尚未登基之前便死了,那後面的事兒,應該便不會發生了罷!只不知若是那樣的話,林垣馳會不會在次年荼蘼花開時,也為我修一座塔她心中胡思亂想,足下便愈發的慢了,韓璀見她像是有些走不動的樣子,只得朝前走了幾步,與高嫣走了個並肩,獨獨落下她一人在後頭。這座九曲橋造的甚是纖巧玲瓏,橋面堪堪二人同行,若三人並肩,便覺有些擁擠。而高嫣今兒在荼蘼跟前也已賣弄夠了,此刻見她自動落下半步,只當她心中鬱郁,便也不為己甚,只笑吟吟的同韓璀攀談。
荼蘼倒也樂得落個清閒,只不急不緩的跟在後頭。
“在想甚麼?”一個清朗悅耳的聲音忽然便在她耳邊響起,荼蘼一驚,險些沒栽進景山潭內去。苦笑回頭,她簡單的回答了一句:“沒有!”忽然冒出來的那人卻是堰王林垣掣。
她們此刻離著潭心尚有一段距離,忽然出現的堰王,顯然是從後頭趕上來的,荼蘼等三人皆是女子,行走甚慢,因此他趕上來,倒也並沒太費力氣。韓璀與高嫣聽見後頭有人說話,便忙回過頭來,瞧見是堰王,都急急蹲身施禮。林垣掣笑著擺了擺手,道:“我在岸邊瞧著你們清閒自在,便忍不住過來湊個熱鬧,諸位不必多禮,隨意些好!”
荼蘼微微苦笑。心中那份不安便愈發的濃重,暗地裡更是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高嫣笑道:“我們幾人亦是偶遇,因無事便一道隨意走走,王爺既願同行,那也不錯,人多總是熱鬧些!”她此次來京,為的便是結一門對高家有利的姻緣,也好決定將來高家究竟站在哪一面。如今京中形勢雖未完全明朗,但也已呈兩極趨勢,這兩極自然便是肅親王與堰王。因她的婚事與高家的未來頗有些關聯,故而也並非由她自己作主。
而她的叔父高雲清在一番觀察之後,卻還是選擇了肅親王林垣馳。而對高嫣本人來說,亦是覺得肅親王要比堰王好上一些。別的姑且不論,單隻肅親王潔身自好,少涉風月的性情,便比堰王的風流瀟灑、倜儻不群讓她更覺安心可靠。
但一日婚事未定,她都沒有疏遠堰王的打算,畢竟她到京中也才不過短短數月的工夫。
林垣掣哈哈笑道:“我亦是這般想的!”他一面說,一面作個手勢:“我看你們談的高興,獨獨將季小姐擱在一邊,卻也太冷清了些,不若你們自行,我便陪季小姐說說話!”
高嫣一雙杏眸閃了一閃,想說甚麼,卻還是嚥了下去。畢竟林垣馳隨時可能過來,自己若與林垣掣太過親近,確實也是多有不便。荼蘼抿了下唇,也沒開言。前面二人,一個是高嫣,自己若將林垣掣推給她,過得一刻,林垣馳來了,自己難免要與他說話。而韓璀又是自家大哥的妻子,自己又怎好讓自家大嫂與林垣掣並肩而行,喁喁細語。
這個時候,她忽然開始無比的想念冼清秋。
她心中正想著冼清秋,那邊林垣掣已笑道:“今兒怎麼不見玉妹妹?”
荼蘼因這巧合而忍不住莞爾一笑,嘴角便現出一個淺淺的梨渦來:“不巧她今兒有事,怎麼,王爺這是想她了?”
林垣掣嘆息道:“她若是在,這裡哪還有我站的地方。我可不正是在擔心她忽然出現,一腳將我踢了下這景山潭呢!你知道,她可是極不願意見我同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