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一隻。
你越是不想遇到的,他偏偏出現在你眼前,這才是最真實的人生。
“怎麼辦?”
羅炎極其冷靜、冰涼、鎮定、淡然地張開嘴,廿九正等著他說出什麼脫險辦法的時候,只聽見他齊聚丹田的沉悶的一聲:“跑!”
於是,兩個人只能撒丫子跑了……
一匹狼不是問題,兩匹狼也不是問題,問題是在他們筋疲力盡的時候出現了——一群狼。
狼群感覺到獵物在奔跑一起仰天呼嘯,漆黑的山林,唯有綠幽幽的鬼火一般閃爍的光亮,是隱藏的狼群的眼,緊緊地盯著羅炎和廿九。
縱然他們跑得再怎麼快,都比不上一群四條腿的餓狼。
何況,早先他們就體力盡失。
災難接踵而至,廿九以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精彩紛呈的繁忙人生,從第二次活過來到現在,九條命的貓都差不多要死絕了。
廿九聽到狼群飛跑時的喘息,抽出鏽劍。
“咔”的一聲,她揮手刺穿了一匹追上她的野狼,只是黑暗中無法直擊死穴,那狼嚎叫了一聲,張嘴就咬。
“哧”!狼牙擦過廿九的手指,咬出濃濃的血腥。
廿九心知不妙,緊急時又是一聲皮肉綻開的聲音,她面前的狼轟然栽倒,是羅炎命中了它的要害。
“受傷了?”
廿九捂著自己的被咬出血的手,橫了心倔道:“沒有,快走!”
羅炎嗅了嗅空氣中的腥味,拉起她向前衝。
他再一次爆發了危難時的潛力,跑的極快,廿九被拖得氣喘吁吁,但卻是輕鬆了許多。
只是狼群,緊追不捨。
廿九邊跑,便揮著鏽劍砍著追上的狼群,狼群被她亂舞的劍氣威懾到,不敢隨意向前撲,但很快,它們發現了前面的人在做困獸之鬥,領頭的狼對著淺細的月亮嘶吼一聲,狼群便一起撲了上來。
“小心!”
羅炎用力將廿九扯到身前,話音剛落,就聽見廿九的悶哼聲。
一隻狼叼住了她的手腕,尖銳的牙齒嵌到了手骨,廿九卻固執地死閉著嘴,只發出輕輕的吸氣聲。
這一咬她的手失了力,根本沒辦法攻擊,那狼用力咬著,沒有一點松嘴的意思。
羅炎回頭看時,才看見被廿九託著的那匹狼。
心被巨浪衝擊,這種活生生要將四肢截斷的痛苦,他完全能感受到,但這個女子,卻沒有吭聲。
羅炎攔腰將廿九抱起,劍自她身下掃過,在狼和廿九對峙的時候將它截為兩段。
只一瞬間,廿九就看到手中的力量少了一半,咬住骨頭的銳齒卻有鬆開。
狼在不經意間喪命,它的頭骨卻依舊卡在廿九的手上,到死都不鬆開。
廿九看見自己的手臂上掛著狼的腦袋,卻早沒了下身。
這種恐懼,比見到死屍可怕了千百倍。
她的身體被羅炎抱著前進,手臂疼痛到麻木,早已失去了知覺。
不知是什麼硬撐著讓她沒有暈過去,她死死地盯著狼頭,眼裡是屍橫遍野的血池,滿目的狼藉和冷淡,讓仍在追逐的狼放慢了腳步。
它們從沒看見過這樣的女子,看著自己幾近殘廢的手臂和死不鬆口的餓狼頭顱,沒有一點害怕,反而有一種悲壯的像是欣賞新陳屍體的讚美,她眼裡白骨成山,又有三途河邊的曼珠沙華開了一大片妖冶而詭異的紅。
像是,剛從地府而來,看看這炎涼的世界。
羅炎跑了很久,狼群亦追了很久,直到他看見前方有星碎的火光,才停了下來。
看見死咬著廿九手臂的狼頭,他震了震,但他知道現在不是震驚和安慰的時候。
他放下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