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功發揮到極致,衣袂飄過視野時,秋無意已經飛掠入修竹院。幾個影衛阻攔不及,相顧臉色大變!
屈墨咬咬牙,緊跟著那月白色的身影后面衝了進去。
飛身急掠,重重亭臺樓閣在眼前閃過,穿過迴廊內堂,秋無意掌心吐勁,內力震開緊閉的房門,
“卓大哥,我~~”
一聲低低的呻吟聲從房間裡傳出來,隱約的傳入耳際。
似曾相識的景象出現在眼前。
放下的青色床帳,並排放著的兩雙鞋,還有薄薄的紗帳遮不住的……兩個糾纏的人影。
看清了房間裡的景象,看清了床帳裡的人影,秋無意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身體搖晃著撐在門框上,勉強站住身子。
床上的人影猛的分開。隔著一層輕紗帳,秋無意仍然可以分明的看到那道目光向他的方向看過來,熟悉的低沉嗓音帶了幾絲驚訝語氣,“無意! ”
臉上再無血色,秋無意的神色、語氣卻都平靜的很,“屬下告退。” 輕輕的帶上門,慢慢幾步走開。
身後衣袂聲響起,急匆匆趕上來的黑衣少年是屈墨。向來沒什麼表情的面容上,此刻居然滿是焦急神色,
“秋左使,聽我說,教主他和陸右使今天是……”
“屈墨! ”
卓起揚披著外衣出現在門口,冷然出聲打斷了屈墨的話。
秋無意怔怔的盯著他。他的神色,依然傲如遠山。
怔忡的視線轉向身後…半掩的房門裡,現出另一個衣衫不整的人。
“夠了。“秋無意輕聲道,“屈墨,你是不用再說了。”
怪不得陸淺羽在教內如此張揚。
怪不得陸淺羽處處行事針對他。
怪不得陸淺羽屢次三番在他面前示威挑釁。
怪不得……
秋無意閉了閉眼睛。原以為他不過是少年的意氣之爭,卻原來是在…
爭寵??
他輕笑起來,越笑越大聲,笑得連身體都站不住了,靠在柱子上直笑到嘶聲。
以男子的身軀,甘心為另一個男子擁抱,時時刻刻心裡念著,想著,縱然這段驚世駭俗的感情不容於他人,卻只希望能和他常伴常棲。
現在想來,這又算什麼?在他眼裡,我到底算什麼!!
當真是笑話!
眼前人影重重,一道道或驚奇或不安或探究的視線從四面八方射過來,注視著這裡,窺探著原因。
秋無意驀然收了笑容,視線如冰掃過周圍。
被他的眼神掃到的人彷彿被冰刀割到一般,立時噤若寒蟬。
眾多的視線注視中,他站直了身體,神色漠然的往外走去,越走越快,走到最後,已經全力狂奔。
寒風如割,髮梢被呼嘯的風勢刮到後面,周圍層層樹木飛快的後退。起縱間,大片大片的荒野足尖一點而過。
不知道到了哪裡,也不在乎到了哪裡。身上淤積了太多的莫名情緒,若不像這樣拔足狂奔,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不會從裡面爆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視野所及已經再無人煙,荒野的茅草長得直有人高,一眼望去遍野枯黃。
前方是一條壕溝,新近扒開的深黃色泥土一堆一堆的裸露在外面。堆成的凸起上插著無數歪斜的木牌,上面寫著眾多或認識或陌生的姓名。原來竟到了亂葬崗了。
留意望去,不遠處有幾堆高疊的土堆顏色尚新,顯然是最近新近挖開的。
秋無意神色一動,慢下了腳步,幾步走上前去,仔細辨識著木牌上的名字。
一個個陌生的名字滑過眼底,猛然,他頓住了腳步。與其他土堆隔開一禹的地方,孤零零的豎著一個木牌,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