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這邊便來了人,能入顧婠主屋的,想必是顧府的人。而分明知道大音庵藏汙納垢,依舊讓顧婠出去走動——莫非是大音庵來了什麼大人物?又恰好是顧婠想要結交的?又或者……這根本是顧婠和白氏串通好的一個陰謀?若真是如此,東廂可就危險了。
想她原本是打算和顧婠一起出去的,這大音庵再沒有比顧婠身邊更安全的地方了。只可惜她這個妹妹一早就避開了她,獨自出門去,還美其名曰照顧她的身子。
“果真?!那太好了,我為娘子取披風來。”
“這幾日將你憋壞了吧。”顧姮一笑,又道,“是啦,你今日去探望靜慧,她如何了?”
月菱一面拿披風,一面說道:“莫提了。娘子是不知道,我在她屋外等了大半個時辰,不曾聽到任何動靜,自然連她的人都沒見到。”
“許是她有事不在。你這丫頭,就實心,那麼早地去,天寒地凍的,也能等大半個時辰。”
聞言,月菱便吐了吐舌頭,又道:“娘子,那您想去哪裡走走?”
“先去上個香吧……”見月菱隱隱有期待之色,顧姮又道,“晚些時候,再去看看靜慧尼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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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過了大半,三輛華貴的馬車剛剛抵達大音庵外。
見大音庵外守著重兵,雍容華貴,卻早已雙鬢花白的夫人對著扶自己下車來的年輕男子嗔怪道:“呈墨,娘不是說了,咱們只是來上個香,庵堂佛門重地,眾生平等,你卻因我要來上香而不讓別的香客入內,終歸是不妥!”
名喚呈墨的男子立即低首,說道:“是,娘教訓的是。只是,今日母親終究是與傅嬸嬸、蕭嬸嬸同來。若是讓人衝撞到了,到底不好。而且……回去後,父王肯定會教訓兒子。娘你真的忍心嗎?”
岷王妃瞪了朱呈墨一眼,道:“就你理多。還不快去扶你傅嬸嬸與蕭嬸嬸下車?”
“誒!”朱呈墨應了一聲,快步走到後面兩輛馬車前,剛剛扶著蕭國舅的夫人下車,後面的馬車內,一名身著火紅勁裝,風姿卓越,精神奕奕的少女已然扶著一名面容溫婉,身形窈窕的婦人下來。一對上朱呈墨,那少女雙手抱拳,作揖行禮道:“雙魚見過世子哥哥!”
朱呈墨趕緊虛扶了傅雙魚一把,說道:“雙魚妹妹快快起來!”又對傅夫人行了禮,道:“呈墨見過傅嬸嬸。”
“世子快些別多禮了。”傅夫人笑道,“數年未見,世子已長成芝蘭珠玉般的大好男兒。”
朱呈墨得了如此誇獎,竟是紅了一張臉,還是傅雙魚在一旁笑道:“沒想到叱吒風雲的世子哥哥還是和以前一樣靦腆。”
朱呈墨的臉更紅了一些,不發一言。
那廂,蕭夫人已經和岷王妃相攜而來,只聽岷王妃正說道:“……你啊你,平素怎麼請,你都不出來,看來還是嫻孃的面子大。”
“王妃姐姐誤會了。只是這些年身子大不如前,不敢過了病氣與你。”
“哎,數年未見,你著實是削瘦了許多。”岷王妃拍了拍她的手背。
傅夫人與傅雙魚見她來了,也趕緊行了禮,岷王妃便立即扶了傅夫人一把,說道:“嫻娘你又和我多禮了。”說罷,她對上傅雙魚,笑道:“這便是雙魚了吧?這麼多年過去了,昔日的小丫頭竟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我們這些人一日老似一日也不曾察覺,只見了這些孩子,方覺歲月如梭啊!”
岷王妃如此說話,傅雙魚便笑著道:“王妃精神奕奕,哪裡有一絲老態?世子哥哥,你說是不是?”
朱呈墨立即附和傅雙魚的話,見兩個晚輩如此,岷王妃倒是也被鬧笑了。
“這兩個孩子……”岷王妃搖頭道,“嫻娘,阿嫵,我們進去上香吧。”
說罷,岷王妃便於傅蕭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