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
聶司原本來背向她的頭也轉了過來,語氣沉沉的聽不出什麼表情,只說了一句“保重身體”就拉著自己的弟弟妹妹走出了房間去。
房間裡就剩下一個還在調劑給她吊針水的許曼君,一邊幹活但那嘴也還是不肯停下。
注射的藥水開始已經發生作用,一陣睏倦感襲來,不過還沒怎麼想睡,也就聽著許曼君發牢騷。
“唉,看你這身子,幸好有驚無險,都說讓你別那麼操勞了,再這樣下去,看來我這個醫生就要被解僱了,到時候被珩少知道,我又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我還真是操心的命,包包的藥是擺設用的是吧,今天是不是玩瘋了忘記時間吃藥啦?如果你再這樣,以後我還真得寸步不離地盯著你看你吃藥。”
她拐過床沿,紮好蚊帳,這才一屁股坐在床邊,撐著手肘子看著臉色蒼白無生氣但是卻顯得很溫柔的她。
“咦,不過你還別否認,你這麼無力虛弱的樣子看著可比平日可愛親近多了。記得不能天天板著臉啦,會影響你的身體的大小姐,到時候苦的累的就是你自己啦。”
五十四、他的未婚妻
陸南萱一個眼神都不想甩她,直接閉上了眼睛準備隔絕她的存在,可人還是在喋喋不休地暢談著,越說越歡。
“本來我還很樂觀的,畢竟我的西藥再加中藥的作用應該會讓病症能減少復發的次數,誰知道還是失策啊。幸虧有特效藥,可得發電報讓公爵夫人派人去法蘭西帶一點過來了。”
陸南萱“……”
“對了,那天看到聶大少抱著你,真的好男人,可惜你暈著。他們三兄妹看來對你都不錯啊,一天跑幾趟來看你,那個看起來天真野蠻的聶小姐更是吵著要守著你等你醒呢,嘖嘖嘖,都不知道是不是把你當姐姐呢,還是…”
陸南萱睜開眼,輕飄飄看了她一眼“許醫生,我是病人。”
聲音很沙啞很低沉,不過就這麼一句就讓許曼君不敢再開口了,訕訕的把最後兩個還沒說出口的字給忍住了。
為了圓場,她才急急開口。
“好了好了,我不打擾你了。打了針就先休息吧,珩少打電報從北平直接去了港市,我叫霖叔別和他說,怕他有事分心。不過嘛,到時候你記得幫我說情,哼哼,你那個哥哥生起氣來比你還讓我覺得恐怖。行了,就這樣吧,我住嘴了,你先睡一會,等會再起來吃點東西暖暖胃。”
說完趕緊在她涼涼的目光中跑也似的溜了出去。
陸南萱沉沉睡去,逼著自己不去亂想什麼,她把聶司原拋開,把擾亂的心緒拋開,任何東西都不許阻礙她的前進。
聶司原,他只不過是自己小時候的一個朋友而已,一個已經要不熟悉的人生過客,他不一定值得信任,不一定值得。
哪怕他還記得自己,那是他的一廂情願,想著的也是那個是兒時的蘇梓煊。
蘇梓煊已經死了,回不來了,他念著有什麼用?
萬一發現他心目中心心念唸的人變成了現今的黑色曼陀羅,整天就想著怎麼報仇,肯定會唾棄她遠離她的吧…
聶司原曾經說過,他喜歡女孩子樂觀開朗,那些城府深的女孩子肯定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當初她贊成的話,現如今她卻成了這話裡的人。
她,是不省油的燈。對的,晚上的她入睡還要亮著燈,閉上眼睛,安靜下來,在藥力的幫助下,陸南萱很快就進入了睡夢中去,隔絕了這個現實的讓她深受折磨的世界。
聶筱雨跟著聶司原出來,坐上了車,坐在後座一直在和聶驍璟說話,一個眼神都不太想甩給她大哥,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也許太陽從西邊升起還是有一定的機率的。
當事人覺得沒多大關係,旁觀者則是想來個法術讓自己變透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