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丟不起這個臉——
娘哭著這麼說。
我問過了,他說只是因為喝醉了,不小心碰著了。
爹又道。
你忍一忍吧,忍一忍就過去了……
娘再說。
回過頭,拳頭再次襲來。
都和你道了歉,你是想怎麼著?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老子告訴你,老子娶了你,你就是老子的,這個家都是老子的,老子他孃的想怎麼花錢是老子的事!
你裝什麼清高?你擺那什麼臉!
你這個賤人!賤人——
心,寒了,冷了。
她掙扎著想逃脫夢境,卻醒不過來,那夢重複著、重複著,讓她嫁人,教她受苦,直到她再也無法忍受。
鮮血將她淹沒,他的血,她的血。
不要不要不要……
放了我、放了我,拜託你放了我……
對不起,我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聽見自己嗚咽的哀求,聽見她在夢中尖叫、嘶喊、咒罵、掙扎,做盡了一切那時的她不敢做的事。
但,夢又輪迴。
她又穿起了嫁衣,又再爹孃的安排下,走進了那成親的禮堂。
她心如死灰,再變成了行屍走肉,認命的和那惡人拜堂,可下一瞬,當他扶她起身,她看見了他的手。
那是一雙,如皮革一般堅韌、長滿了老繭的大手。
你知道,這只是夢。
那低啞的聲,溫柔的說著,似帶著些許心疼。
沒事的,相信我。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