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聞言,激動的不得了,忙道:“我一個內宅婦道人家,哪裡懂該怎麼辦?你博哥也不在家,但凡他在家,也不用我厚著麵皮來上門……”
賈環見她又落起淚來,忙道:“嬸嬸,您這樣說可就見外了。
我和博哥親兄弟一樣,幾次生死拼殺,都相互救過命,是真正過命的交情。
您還和侄兒見外?”
劉氏聞言,這才用帕子擦了擦眼淚,道:“唉,我就知道,環哥兒是個極好的,老爺也總在家裡贊你最有情義,是個好孩子。
只是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可看著老爺這樣,實在難受,怕出事……
外面的人說,環哥兒你和宮裡那位的情義最重,聖眷最隆。
你若是出面給你叔父求個情,讓那個名單透過,你叔父想來就會好過些。
外面的人,也不敢再亂嚼舌根子,小瞧了你叔父去。
嬸嬸還想讓你幫著轉圜轉圜,看看能不能化解一下宮裡對老爺的誤會,我們奮武侯府,是忠心耿耿的啊……”
一旁贏杏兒聞言,抽了抽嘴角,剛想開口拒絕,就見賈環目光看來,微微搖頭,示意她莫要張口。
在外人面前,贏杏兒到底會給足賈環面子和尊重,見他如此,只好沒有開口。
這邊賈環對劉氏笑道:“嬸嬸,您先回去,照顧好叔父。
剩下的事都交給我!
我一會兒就進宮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不管成不成,今天晚些時候,我都會上門看看叔父,您說好不好?”
贏杏兒在一旁眉頭都皺了起來,這種涉及帝王聖心的事,通常都是犯忌諱的大事。
否則,也不會有聖心獨裁一詞。
賈環和那位感情好是好,可那是在規矩範圍內。
以那位的堅韌和決絕,涉及到皇權,別說是賈環,就是他親生兒子犯了忌諱,都不會手下留情。
鹹福宮如今的慘況,不正是說明如此?
而且,劉氏背後分明有人在搗鬼,想利用賈環。
搗鬼的人,多半是昨夜上了名單的人。
旁人看不出這些,又怎能瞞過贏杏兒的眼睛?
這讓她極為不喜。
她也不明白,賈環為何會大包大攬應承下來。
“因為溫叔父數次為我出頭,博哥與我情同手足。
背後算計的人固然讓人惱火,可一碼歸一碼……”
賈環送走了劉氏,重新回到寧安堂後,對贏杏兒解釋道。
贏杏兒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賈環這種大包大攬的行為,絕對不符合官場規則。
官場上,也從來不會出現這種事,哪怕是父子師徒。
可是再一想,賈環周圍所有鐵線金絲般的牢靠關係,不正是因為他這種不靠譜,才構建起來的嗎?
牛家、秦家、溫家,無不是如此。
天下沒有那麼好的事,只獲取不付出。
念及此,贏杏兒也就不再執拗賈環的傻了,開始替他盤算起來。
“這件事,怕是和劉氏想的有所不同。”
贏杏兒驕陽般的大眼睛明亮動人,閃動著智慧的光芒,忽然,她皺起眉頭道。
賈環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點點頭道:“那位不是意氣用事之人,至少,不會在溫叔父這樣的重量人物身上,意氣用事。
溫亮的事,興許有一些因素,但絕不會是主因。
可我想不明白,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事,能讓他變得如此厭惡溫叔父。
要說黑遼屯墾之事也不對,我早先就聽說過訊息,自咱們出京之後,那位對溫叔父,就很有看法。”
贏杏兒修長白皙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