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道,香穗不敢怠慢,應了一聲是便匆匆上了馬車走了。
謝無憂先行跟著嬤嬤去月夫人的房間。
床榻上月娘一張花容月貌已是慘白,但是耳聰目明的她仍不忘撐著力氣對著貼身丫鬟小聲卻很用力道:“你趕緊去把藥罐子裡頭的東西倒了,記住,那裡頭的東西是見不得光的,否則你我二人都不得好死!”
月娘的眼睛裡射出陰寒狠毒的光,與平日裡的婉轉精明判若兩人,丫鬟也不懼怕,反而用力點頭道:“放心吧姑娘,奴婢絕不會出半點差錯!”說完,她便端著那藥罐從偏門悄悄走了。
月娘安排好這些後腹中又是一陣絞痛,她當然知道是這胎在滑落的痛楚,她伸手撫摸著已經隆起的腹部,不管怎麼樣心中還是愧疚的。但是隨著房門被人推開,謝無憂風風火火地進來後,她的臉上立即浮現出悽苦無助的表情,朝著謝無憂求救道:“公主,救救奴家吧,奴家疼,疼……”
謝無憂再她床榻邊上坐下,焦心道:“不是一直都好好的麼,怎麼本宮才走就這樣了?”
“公主您有所不知,自將軍戍邊後,我們家夫人就一直擔心刀劍無眼,怕將軍有個閃失,日夜憂心。昨日公主入宮後,我們家夫人就去廟裡給將軍祈福,聽人說祈福的籤文在那神樹上掛得越高就越靈,二夫人就不顧眾人的勸阻去掛,可能是那時,動了胎氣。”一邊的嬤嬤越說聲音越緊張。
謝無憂瞧了一眼毫無血色的月娘,嘆道:“你對將軍倒是有心,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將軍戍邊全府上下誰不擔憂,可你冒著身孕去做這樣的事情萬一有個好歹,必會擾亂了將軍在前線殺敵的軍心!”
“公主教訓的是,是奴家糊塗。”月娘低頭委屈道。
“素日裡來給你們夫人診脈的那郎中是怎麼說的?”謝無憂轉頭盤問著周圍人道。
立即從外面走進一個灰布長衫的郎中跪下,戰戰兢兢道:“小人在此回公主的話,二夫人的胎小人一直悉心看護不敢有任何差池。昨夜二夫人突然有盜汗、腹痛等症狀,小人連夜入府診治,二夫人胎象紊亂,並隨時有滑落的跡象啊!”
“你胡說,她好端端的,怎會有滑胎的跡象?”謝無憂大怒道。
“公主未曾有孕,所以不知這懷有身孕的女子是險象環生啊。有的人可能前期胎象穩固,可是到了後期也許一個噴嚏就能滑掉胎兒呀!這一切都是難以預知的!小人醫術淺薄,只能極盡人事盡力而為,可是二夫人吃了小人開的固本保元湯後,依然無濟於事,可見此胎兇險吶!”郎中趴在地上顫抖回稟。
謝無憂閉上眼睛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道:“庸醫啊!”說完一抬手立即有兩個下人將那郎中從地上架起來直接拉出去了。
“二夫人府中懷著的是我們將軍府的第一個孩子,孰輕孰重,你們每一個人都脫不了干係!”謝無憂對著周圍所有僕婦厲聲道,所有人全都嚇得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個。
“二夫人自有身孕以來一直憂心忡忡,你等為何不報知本宮?”謝無憂厲聲質問道。
“公主,是奴家不讓他們說的,怕擾了公主。”月娘連忙出聲道。
“您體恤本宮是應該,但本宮身為主母,他們居然知情不報就是欺上瞞下!”謝無憂道,地上的僕婦們各個噤若寒蟬,謝無憂繼續道:“從月娘有身孕後,吃了什麼藥,進了什麼湯,每日膳食,事無鉅細你們都得一字不落地交待出來,如還敢對本宮有所隱瞞,本宮就把你們一個個發落出去!”
“公主息怒,二夫人每日的膳食廚房賬單子上都有記著,而每日抓的進補湯藥方子藥房也都有存檔,小的們這就去命人拿過了呈上!”領頭的老嬤嬤立即回稟道,不敢隱瞞。
床榻上的月娘聽聞後,臉色卻是更加難看了,而更加叫她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