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提醒道,“如今胎兒雖有胎象,但也是越來越弱,照這樣下去,只能捱到八個月份呀。”
“八個月夠了。”謝無憂語出驚人道,她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道,“醫術上說胎兒六個月的時候就已經發育完全,八個月更是足夠了。那時,只要有催產的藥方萬無一失,她就能把這個孩子生出來。”
“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對母體傷害極大。”張太醫道。
“她還配做一個母親麼,這些痛苦權當報應給她了!”謝無憂冷冷道。
“如此,萬一有個好歹,孩子是保住了,但是母親有個三長兩短,公主您還是有殺母奪子的嫌疑,將軍還是會對您有所偏見。”張太醫提醒道。
“哼,他何時對本宮沒有過偏見?本宮是一個早已被他厭棄的人,再多一點仇恨又何妨?本宮只是可憐這個孩子而已,虎毒不食子,她有什麼權力這麼做?”謝無憂滿不在乎道。
“公主既然已經拿定主意,老奴定當竭盡所能。”張太醫俯首帖耳道,接著他又別有深意道,“只是她背後的人怕是更為可怕,南佗菊、鬼兒草不是一般富貴人家花錢就能買到的。”
“知道了。”謝無憂撫摸著跳疼的太陽穴懶懶道。
☆、第三十回 生產
“公主,廚房的伙食賬單奴婢已經仔細檢視過,並無不妥。而那月娘安胎進補的湯藥方子張太醫看過後也說,只是尋常的坐胎藥方沒什麼奇怪之處。但是抓藥的那藥房卻倒閉了,聽周圍的商鋪老闆講,是那老闆欠了房東好幾個月的房租,還不起就連夜捲鋪蓋跑了。”香穗將自己打聽到的一五一十道。
“就幾錢的人參,他們都能賣出幾十兩的高價來,這麼大的油水,居然還不起房東的租子錢?說出去誰信?叫人去查!”謝無憂高聲吩咐道。
“是,公主。”香穗道。
“月娘肚子裡懷的是將軍府的第一個孩子,為保萬無一失,在她生產之前本宮都會搬進她的屋子裡跟她同吃同住。”謝無憂接著吩咐道。
“這使不得,公主千金之軀怎能跟那粗鄙低賤之人同一個屋簷?”香穗不肯答應道。
“保她就是保本宮自己,有何使不得。”謝無憂道,“再吩咐下去,以後月娘的安胎藥皆從掌管著宮中御藥房特供的靈芝堂開,並由本宮親自煎熬,除此之外的所有的安胎藥都不得入月娘的房間。”
“公主,您這樣做可真是降低自己的身份吶,您這是何苦?”春梨也看不下去道。
“身份?身份是留著人前光鮮的,人後有誰還會在乎?”謝無憂道,“以後,你們兩個不光是本宮貼身婢女,也是月娘的。”
“奴婢們本來就是服侍人的,服侍任何人都毫無怨言。只是公主,您為了將軍跟那賤婢的孩子如此委屈自己實在是不值當!到了這個時候了,奴婢只問一句,今日公主如此巴心巴肺的,來日將軍還是把您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公主可值得?”香穗跪下來哭訴道。
“值不值得這句話,早就由不得本宮去想了。”謝無憂深深嘆道,“想來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他的,要不然這輩子怎麼老在他身上吃盡了苦頭?”
謝無憂住進了月娘的房中看護月娘的胎後,府中僕婦無不感動她的賢惠大度,各個都客客氣氣起來。連從前那些向著將軍府,私下忌諱她是皇宮出來的僕從們也都從心裡把她真正看成了將軍府的主母,唯命是從。
一國公主竟屈尊至此,月娘除了安安靜靜地喝著謝無憂遞過去的湯藥,靜心保胎外,表面上再也不敢有別的心思。只是時不時地謝無憂也會從周圍人探聽到一些宮裡的訊息,說是皇上最近念及宗親情誼大封了一位子嗣單薄的郡王。
還有一個訊息讓她久久都未能平靜,那就是蠻夷部族裡朔方最近鬧得太厲害,在遞交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