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點點頭:“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董掌櫃,找你可真不容易呀!”李陶笑嘻嘻地打招呼道。
董少卿一臉愧疚道:“李小郎君,實在不好意思,讓您辛苦了!不知您找在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是聽了董掌櫃經商的經歷,很是好奇,特來討教一二!”
董少卿倒是很豪爽,一點也不像個生意人:“討教不敢當,李小郎君有話儘管直說,董某保證知無不言!”
“不知董掌櫃到了長安後,都做了些什麼?”
董少卿笑道:“說起來還真是一言難盡呀……”
……
第二百三十九章 商機
董少卿到了長安後無處落身,只好在天慈寺找了間香客房寄居下來。待弘法方丈開啟房門,董少卿意外地發現房內不僅床榻齊備,還有書架和書桌椅呢,大詫之下一問,才知道在這之前這間客房裡也曾住過一個名叫陳得茂的江州落榜舉人,不過這陳舉人已在京城連考了三科,卻都沒中皇榜,無顏還鄉,早些天貧病而亡,暫厝在寺廟後院西廊下……
董少卿孤身一人在京城,也不知該做什麼生意好,他決定先在京城看看再說。
這天,董少卿回到寺院已是晚餐時分,僧人們正在吃晚飯,盤中只有少得可憐的幾片菜葉,你爭我搶幾筷子下去就沒有了。
董少卿眉頭一皺,向弘法方丈道:“我看貴寺後面的菜園子足有幾十畝,你們也種了菜,為何還是沒菜吃?”
弘法方丈苦笑道:“菜園子是挺大,滿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可盡是鹽鹼地,地勢又窪,年年遭水淹,不長菜秧苗,倒瘋長野榆樹野荊條……”
董少卿聽了眼一亮,介面道:“方丈,我願出菜金把寺院裡的菜園子包下來,保管讓僧人們頓頓有菜吃。”
滿寺僧人聽了,無不目瞪口呆:這人莫非腦袋叫驢踢了?
董少卿卻認了真,捧來筆墨紙硯,親寫一份白紙黑字的契約,按下手印,並把菜金交給了弘法方丈。
更奇怪的是,董少卿包下菜園子後,並不認真管理,只是用鋤頭除除雜草,那些稠密的野樹條兒卻動也沒動。初夏時節,董少卿又給野樹條兒施足了水肥。野樹條兒長得更快了,往上直躥。
僧人們這才看出了點苗頭,無不掩口而笑:敢情董施主是在種養野樹條兒吧?可這些野榆野荊條又能做什麼用?做不得椽子更當不得樑柱,只怕到冬天這書呆子要喝西北風了!
秋後。野榆野荊條都長得比小孩子的胳膊還粗。董少卿僱人砍了。晾曬乾後碼在一起,堆得像個小山。
好事不出名。怪事傳千里。董少卿種野樹條這荒唐事兒經天慈寺僧人們的傳揚,長安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時有人來天慈寺以燒香為名,到菜園子裡探頭探腦看稀奇。
冬天說到就到了。這年的冬天不僅來得特別早。而且出奇地寒冷,朔風呼嘯,大雪紛飛,一片冰天雪地景象。靠燒炕過冬的人們措手不及,個個喊冷,更要命的是今年由於朝廷的“限柴令”,偌大京城柴炭奇缺。價錢翻跟頭似地直漲卻蹤影難覓。
啥叫“限柴令”?在這一年的年頭剛開春,京郊的有人密謀造反,他們扮作賣柴賣炭的農民,混進了長安。被查出來後,震怒萬分的李顯下了一紙詔書,從數量上嚴限進長安城賣柴賣炭的農民。這就叫“限柴令”。此令一下,春夏秋三季,長安百姓燒柴做飯尚能湊合,沒想到一到冬天,柴炭用量大增,可苦壞了眾人!
臨急抱佛腳,人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天慈寺那小山似的“野柴”。
野榆野荊條雖說燒起來煙火大了點,上火也不快,平常年頭沒人當柴燒,可如今不同了,湊合著燒炕還是不錯的。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