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牙,自然就聽到耳朵裡了。”
婉玉靠在床頭道:“還聽說什麼了?說來我聽聽。”
採纖道:“旁的倒也沒什麼要緊,就是二房那頭,景二奶奶總貼補孃家,鬧得楊家太太不高興,姑奶奶在柯家也鬧婆媳不和。”
婉玉說:“這我知道,瑞哥兒夾在當中為難,乾脆裹了鋪蓋眼不見心為淨,到書房去睡了。”
採纖道:“正是因為去書房才惹了事,瑞二爺竟跟一個茶房裡燒水的粗使丫頭勾搭上了,鬧著要收做通房,姑奶奶死也不答應,她婆婆便抓了把柄說她不賢惠,後來姑奶奶到底是應了,把那丫頭拘到跟前管教,沒幾個月便染了病,如今要死不死的,聽大夫說就是耗日子罷了。”
怡人道:“這般下了手,瑞二爺還不跟姑奶奶鬧起來?”
採纖道:“鬧了,瑞二爺還親自拿了銀錢給那丫頭看病,幾副湯藥灌下去也未見什麼起色。”
婉玉嘆一口氣,心道:“楊蕙菊到底嫩了些,沉不住氣,哪有如此明目張膽的,不過是個燒水的粗使丫頭,瑞哥兒哪就真瞧得上,執意收用不過是為跟她慪氣罷了,就算留著日後也掀不起風浪,待日子長了,事情一淡,瑞哥兒也沒了長情,慢慢收拾也不遲,趕在這個當口,倒真叫人說嘴了。”心中慢慢想著,怡人在她耳邊問道:“姑娘可要洗臉梳妝?”
婉玉點了點頭,怡人便走到外間喚了個小丫頭子來,不多時便有丫鬟捧著銅盆、靶鏡、毛巾等物魚貫而入。怡人和採纖伺候婉玉淨面,重新梳洗一番,又換了一套乾淨簇新的衣裳。梳妝才畢,便又有丫鬟用托盤端了幾個菜進屋,擺在桌上道:“三爺說奶奶恐怕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讓廚房備了幾個姑娘愛吃的菜,若不對胃口,命小廚房另做就是了。”婉玉往桌上一瞧,見每樣菜都是她平日裡愛吃的,心中不由一暖,命怡人掏出紅包來賞了。
採纖笑道:“三爺待姑娘真好,趕明兒回了老爺太太,也好讓他們放心。”
婉玉坐下慢慢用了飯,而後採纖和怡人方才吃了飯,小丫鬟撤去殘席,婉玉喝了兩杯淡茶,坐在床上等候。
約莫到了亥時二刻,房門一開,有人道:“三爺來了。”婉玉心裡一緊,只見楊晟之由兩個婆子扶著跌跌撞撞走了進來,走至床前便一頭栽倒。婉玉只聞得一陣極重的酒氣,忙跟婆子將楊晟之從床上翻正了,那兩個婆子口中不斷說吉祥話,怡人掏出喜錢賞了,二人方才退了出去。
婉玉道:“採纖,你快將醒酒湯端上來,再去絞塊熱毛巾。”說著坐到床前看著楊晟之道:“怎醉成這個模樣,明日定要頭疼了。”話音未落,便覺得手被人攥住了,只聽楊晟之道:“我這是裝的,哪能真醉了。”婉玉一怔,只見楊晟之已睜開眼,笑盈盈的看著她。
婉玉臉上登時燙了起來,楊晟之坐起身目光灼灼盯著她,半晌方才道:“你今日美得緊,比我念想裡的還要好看……”說著瞧見婉玉烏髮中彆著的正是他送的梅英採勝簪,愈發笑得收不住。
一時丫鬟端了洗漱之物來,待服侍二人梳洗了方才退了出去。屋中靜靜的,楊晟之伸臂摟了婉玉嘆道:“今日我娶了你,不會是做夢罷?”頓了頓又道:“我費盡思量才將你迎娶進來,即便是考試都未曾這般盡心過。”
婉玉聞言一推楊晟之胸膛,睜圓了雙目道:“有檔子事兒我還想問你,你進宮求淑妃,怎把太后都驚動了?”
楊晟之笑道:“這也是機緣巧合,當日我進宮覲見淑妃,稟明因我失察之故有損你的名譽,想請淑妃娘娘出面做主,恰有個在太后跟前當差的老嬤嬤到淑妃宮裡賞賜東西,回去便將這一樁事同太后講了,太后便召我進去問了話,如此這般,也是我們夫妻有這樣的緣分。”
婉玉伏在楊晟之肩頭低聲道:“你日後可要待我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