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慕晚迅速把晨褸穿上,和她保持距離。
他再度對自己重申默默的定位。
她是朋友,自從靄玫出事之後,他唯一承認的好朋友,他願意和她分享心情,願意你問一題,我問一題的公平,一樣肯在她面前偶爾失序,因為她是朋友,朋友是不會對朋友計較太多的。
“我認床。”
她把慕晚界定在快樂那部分,這分鐘,她決定拒絕他連同拒絕快樂。
見她瞬變的臉色,他想,他們該好好談談。“等我五分鐘。”
她沒意見,走出門,她需要空間想清楚,如何終止兩人間不該有的……情愫?
手機關掉、電話不通,大鎖換掉,門鈴叫不出房裡女人。
慕晚瞪著默默的大門發火。
什麼意思?不去“長春藤的下午”上班,所有能聯絡到她的方式,她一舉消滅。她想和他劃清界線?憑什麼!那天他們談得好好,他申明朋友的定義,他還唱了幾句“與你分享的快樂勝過獨自擁有,至今我仍深深感動,好友如一扇窗能讓視野不同”。
然後,她居然關上窗、封鎖他的視野,這是什麼跟什麼?
拳頭在她門上敲敲捶捶,他要把睡美人給吵醒,鈴聲一遍按過一遍,他不在意會不會吵到鄰居。“開門,我數到三就開!”
他在命令誰啊?
壓住太陽穴,默默在屋裡走來走去,一圈一圈,她的慵懶被他的積極趕跑,她煩得想找地洞鑽進去。
“開門,你再不開,我去找鎖匠。”
閉嘴!默默搗住耳朵,咬牙切齒。
這回她真的失眠了,以前晚兩小時入睡,她就自覺罹患失眠症,考慮找醫生拿安眠藥,現在她是整夜沒辦法閤眼。
三天、七十二小時!可怕吧,白天她昏昏沉沉,夜裡睜大雙眼,眼前晃來晃去的全是暮晚甩不開的臉。
她把陌陌的照片攤在眼前,試著叫陌陌替她驅逐壞人,可慕晚的威力強大,三不五時跑出來嚇人。
怎麼辦?她早晚會發瘋。
錯了錯了,不該敵不過樂樂的眼淚,陪著飛澳洲,不該隨便讓強勢男人入侵,最不該的是……她怎能在他的床上醒來,由著他的玻�輛僦掛�㈠謁肌�
不行,丟掉那天所有記憶!問題是,越想拋棄的記憶,越容易回到腦海裡。
噢,老天,她頭痛欲裂。
“很好,我立刻打電話找鎖匠。”門外,他扯開喉嚨吼叫。
砰!爆炸了。
她衝到門邊,用力開啟門、用力瞪他、用力地用力氣他。“房慕晚,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定住,高舉的右手在捶向門扇前定住。
突然間,兩人都停電。
“為什麼?”幽幽地,他問。
“沒錯,為什麼?”
為什麼他跨進她的生活?為什麼他插入她和陌陌之間?為什麼不讓她安靜過日子,非要把她弄到精神崩潰?
“為什麼你有黑眼圈?”
那麼能睡的女人都長出黑眼圈,那他這種一天睡不到四小時的男人,不是要從頭一路黑到腳底?
黑眼圈?始作俑者還敢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沒去上班。”他說。
“我是老闆,愛上班不愛上班,由我做主。”和他出國那幾天,她不也沒上班。
“你的手機不通。”
“沒電。”事實是,她把電池拔掉。
“電話也打不通。”
“沒繳費,被剪了。”她隨口胡說,慕晚瞄一眼電話,話筒被丟到沙發下。
“門鎖換了。”
“最近小偷猖獗。”敷衍又敷衍,默默把敷衍他當成對話重點。